“想必叶国公也是知道我的隐藏身份的,如今民间口传的女皇商就是我,上次国公府宴会,您唯独留下了我小姨姨夫,后又特意叫我来……”
她笑了笑:“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出身孤女,如今寄住在首辅府罢了。
虽小姨疼我,我也是在首辅府长大的,但我也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可以跟知瑶比,也是首辅府的大小姐,我除了有几个臭钱,也没什么能耐了。
如今我恰好知晓您在外借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印子钱……”
赵镜姝笑容更大:“您是想用我的嫁妆填补叶国公府的窟窿吗?”
用儿媳的嫁妆,这若传出去可不要太难听。
而且还是算计未过门的儿媳妇。
叶熏被说中了心思,脸憋得通红,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羞的。
“赵镜姝你……”
“叶国公莫恼,我这次来,并非威胁你的,只是善意的提个醒,关于您借印子钱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但是这份口供就不一定了。”
她眯了眯眼,眸光犀利无比,“叶小姐为难我不是一次两次了,夏家的事情、在二皇子的宴会上的事情,还有这一次……
不要说旁人了,便是叶小姐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为难我了吧。
我一直以来隐忍不发,并不是怕了叶小姐,而是不希望宋叶两家交恶。
但这次叶小姐的行为实在恶劣,我不打算忍耐了,兔子急眼了都会咬人呢。叶国公,您说是吧?”
叶熏脸色十分难看。
不要说这借印子钱多丢人了,就说这份口供呈上去,他们家便坐实了使用禁药的事情。
现在他们打点好一切,本想把事情都推给胡雅跟黑子,可这份口供一旦呈上去……他们家是真的在劫难逃。
那这就不是丢人的事情了。
叶熏想了想,才开口:“那你想怎样?”
赵镜姝理了理裙摆,慢条斯理:“在接下来的这几年,除了在叶小姐的婚宴上,否则我不太想在这京城看到她。
听闻叶国公的老家是在铭阳,那边风水养人,不如就将叶小姐送过去如何?
也好磨一磨她的性格。这京中遍地是贵人,比叶家秦家尊贵的不在少数,按照叶小姐这个性子,若是得罪了别的贵人,可不一定有我好说话。”
叶锦樾瞧着事情不利于她,慌张说:“父亲,您不要听着赵镜姝胡说,她不敢的……
舅舅跟外婆会帮我们的,赵镜姝是要是敢将这两件事情捅出去有她好果子吃的,而且宋家也未必会护着她,您千万要听她……”
她忙跪下,企图唤醒父爱:“父亲,您可是最疼爱我的不是吗?”
赵镜姝面对叶锦樾的辩解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叶熏。
叶熏本质上跟宋响是一类人,不……他比宋响更重利。
宋响是寒门出生,一步步往上爬固然辛苦,但远不如叶熏在后宅一干庶出、嫡出兄弟中杀出来的更艰难,每一步都是刀光剑影。
更别说……叶熏这人重男轻女到极点,为了子嗣,连外室子都接回来。
叶熏左思右想,最后叹气,慈爱地抚摸着叶锦樾的脑袋。
叶锦樾看着父亲慈祥的脸庞,还以为他不会舍弃自己,但下一瞬叶熏说的话却将她拉入地狱。
“锦樾啊,父亲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叶家是个大家族,上下几百人的名声可不能毁在你的手上。
你放心,铭阳那边父亲会安排好的,保证跟京城的一模一样。”
叶锦樾如同晴天霹雳:“父、父亲您要舍弃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