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清油应该是来自波斯的清油,肉眼难见,跟水差不多,但若尝过还是能很轻松尝出区别来的。”
“可这里面怎么会有清油?”赵镜姝提出疑惑,“这不是大理寺的水银碗吗?”
一旁听着的大理寺卿听着十分尴尬。
仵作说:“方才小人端起这碗时感觉到这碗有些滑滑的,可能问题就出现在这个碗上面。”
说着,仵作又仔细看了一下,几乎能确定了,说,“如果小人没有猜错的话,的确是这个碗被人动了手脚。
应该是有人用大量的波斯清油对这个碗进行熬煮,因而这碗四周都是浓浓的清油,所以只要是用这个碗滴血验亲不管是不是亲生父子,血都不可能会相融。”
赵镜姝这才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吖。”
大理寺卿脸色忽青忽白,只觉得丢人:“那……那就重新滴血验亲吧。”
这一次是仵作亲自去拿水的,保证了这水跟碗都是正常的。
接下来便是新的一轮滴血验亲。
上一次宋响并无异样,只觉得结果已经料想,而在第二次时他竟十分忐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水。
而看着两地鲜血滴入水中,紧张的又何止是宋响。
赵镜姝也很紧张。
她选择相信了二哥,但她到底不是二哥,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的。
看着那两滴鲜红的血逐渐相融,赵镜姝的心才这样地放下来,如释负重,恍若逃过一劫的感觉。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师彤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她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便是因为生病性格大变,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宋响激动得几乎喜极而泣,他看着宋砚淮,下意识朝他走过去,就想来一个爱的拥抱。
但宋砚淮却格外的冷漠,倏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冷漠。
宋响胸口像是被千斤重的大石狠狠砸了一下,心如刀割。
他想说一些软话,可这到处都是外人,他碍于面子说不出口。
宋响看着师彤,想她帮自己说说话。
但他一再的怀疑跟伤害,早就让师彤寒了心,若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她还真不一定不会和离。
宋响低下头,垂头丧气,如同一只丧家犬。
……
赵镜姝告赢了,最后大理寺卿罚宋响佩服五十两银子这件案子便算是彻底结束。
而虽宋砚淮的身份已经明了,但毕竟是皇帝将宋砚淮关入大牢的,皇帝不开口,大理寺卿也不敢不放人。
赵镜姝偷偷塞了些钱跟大理寺卿,请求他立即写好文书上报皇帝,她是真的看不得二哥继续蹲大狱。
大理寺卿爽快地收了钱,当日便递交了文书上去,并没有拖延。
而赵镜姝也让冥月去知会了二皇子,连带二皇子阵营的那些朝臣都为宋砚淮说话。
需要千年蚕豆,也不过是一场考核的意外罢了。
宋砚淮跟沈氏余孽毫无关系。
赵镜姝早就计划好了,计划一步接着一步,而只知道她要状告宋响、没料到赵镜姝将剩下来的事情都处理好的师彤震惊又佩服她的能力。
在府邸,师彤握住着赵镜姝的手不断地夸她:“镜姝真不愧是你啊,短时间你居然就将事情都解决好了。
不仅联络好了求情的人,甚至连大理寺卿的文书这么关键的事情你都想好了。
我还以为你就想着状告的事情,却不想你能在短短的时间将这一切考虑得这么周全。”
反正她是不能了。
师彤在知道唯一的儿子蹲大牢后,第一反应就是心疼,再后来是怒丈夫的不作为。
“我也只是想二哥早点回来跟我们团聚,千环百转丹的毒很厉害的,之前我瞧着二哥脸色苍白估计就是因为中毒的事情。
大牢环境不好吃得也很差,二哥早点回来休养才是,我担心误了病情。”
这是真心话。
赵镜姝当时满心满眼想的就是如何让宋砚淮出来,她虽不确定二哥有没有对她说实话,但在这个计划里,她就没想过自己会失败,也不怕自己白忙活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