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往里屋走,却又见师彤在抹眼泪。
她意识到孩子进来了,忙背过身去看,擦眼泪:“你说你这孩子,进来也不跟小姨说一声。”
赵镜姝有些窝心:“可是小姨,我一直在外头您这不也是知道的吗?”
她走过来,坐在床边,“小姨,你还好吧?”
“挺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师彤深深地吸了口气,精神好了些,但还是忍不住问她,“镜姝,你是不是也觉得小姨太大惊小怪了。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
“不,有些伤痛,并不会根据时间的过去而变得轻。那些能被时间抚平的伤痛,或许本就不是多深入骨髓而疼。”
赵镜姝握住师彤的手,她的手有些凉,这让赵镜姝有些疼:“我其实看着小姨入籍的情况像是在沼泽里挣扎的人,小姨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小姨,您现在对姨夫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您……还爱着他吗?”
师彤倏地一僵,遁了好几秒。
赵镜姝没有爱一个人爱了那么长时间,所以也不明白师彤的感受,但她知道而是,被杀死的是小姨的亲骨肉,若是他腹中的孩子被杀死,赵镜姝也很难说原谅。
“爱情这种东西,对于小姨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似乎是有些矫情,都这么多年夫妻了,再爱也归于平淡,至少在此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老大的事情出了之后,我才发现……其实爱情一直都在,只是它隐藏下了。”
赵镜姝沉默不语。
……
赵镜姝睡得晚,次日起得也很迟,但一种莫名的感知让她起身。
这会儿还早,外头才蒙蒙亮。
她觉得自己多思了,这会儿连谁都睡都睡不好,晚上睡不着,就连白日也睡不好了。
赵镜姝叹了口气,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在师桐的房间里,但师桐却不在。
这会还算早的,便是二哥跟宋响去早朝也不用起这么早的,更别说平日里忙着家里的大小事还要管外头的人情交往的小姨了。
赵镜姝觉得奇怪,喊了声,唤来了在外头当值的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