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赵镜姝还是并没有将真相告诉师彤。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狠心的人,小姨明明都这么求他了。
现如今她也是别人的母亲,心里是很能共情小姨此时此刻的情绪。
可是她是真的做不到将实话告诉她。
木已成舟,而且宋响也是罪有应得,只有他死了才能告慰在天之灵的上百条性命。
赵镜姝让底下的人收拾好当下的残局,将叶绿苏带去火场火化后才离开。
回到宋将军府时,才进府,竟瞧见了宋砚淮就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水。
瞧见她回来,宋砚淮并没有之前那般的热情,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赵镜姝倏地一顿,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被他知晓了。
虽然他看着气定神闲,但赵镜姝也还是瞧见了他眸底的不安。
赵镜姝倏地一笑,走过去:“二哥是担心我跑了吗?”
男人的眉宇不着痕迹地一皱,倏地拦腰将女子抱在腿上,他低头重重地吮了一下她的唇。
“你不会走的,我心里有数,而且囡囡都还在。”
赵镜姝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无奈说:“二哥你早就知道了?”
“这屋里到处都是我的眼线,就例如四合院的人都是你的眼线一样。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对他们动手……”
宋砚淮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其实这些年师彤对我也不错,人非草木怎能无情。
在你开口之前,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一条生路,你开口了,反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赵镜姝一怔。
其实她是真的以为二哥真的不想首辅府的所有人。
她轻轻的腰在宋砚淮的膛前:“我说了,我会陪着你的,一辈子都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她眸光有些微黯,纤长的睫毛落下,令人看不出她内心的最真实的情绪。
这样的话镜姝说过多次,但宋砚淮总是惴惴不安。
不是不信任她,恰恰相反,宋砚淮就是太相信她、太了解她来。
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师彤这些年的教养之恩她也不放不下。
“明日就不用去送他们了。”宋砚淮捏了捏她的手,很温柔,但声音却是不容置疑,“不要让我紧张。”
赵镜姝心里咯噔一下,问:“你担心我会跟着小姨他们上了船?”
宋砚淮笑笑,反问她:“你不会跟着他们走吗?”
赵镜姝一僵,愣了下。
宋砚淮那一瞬心仿佛被人握住,连呼吸都有些微弱:“告诉我,你会跟他们走吗?”
他眸光又凌厉了几分,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赵镜姝被捏得有点疼:“不会的,我不是说了吗?而且你也说了,囡囡在,你觉得我能跑到哪里去。
当初,我可是拼了命地将咱们的孩子生下来的。”
宋砚淮不信:“你说真的?”
赵镜姝无奈一笑:“珍珠都没这么真。”
宋砚淮松了口气,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这还差不多。”
赵镜姝一顿,却在宋砚淮嘴唇过来时偏了偏头,吻住了他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