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甫停下脚步转头,呵呵一笑:“哪里,哪里,家中有事,我就不陪二位闲聊。
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欸,瞧许大人急得,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什么事与我们说说,或许能帮上一二。”
柳永清难得看到许同莆憋屈的样子,哪里肯轻易放过他。
“惭愧,惭愧,不劳柳大人费心,不过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已经病了许多日,我得赶紧去看看。”
“欸,许大人去有什么用?您又不会看病……”
柳永清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甩了甩袖子,出言讥讽道。
“诶诶……”
田章寿田知府瞧着两人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赶紧叫停。
这许同甫与自己共事多年为人又极其伶俐与自己颇有几分情谊。
而这柳永清呢如今是楚王殿下钦定的彻查佛寺议案的主官想来也是深得殿下信任的。
这两人自己谁都不能偏袒,无奈只做个和事佬。
“许大人啊,你莫要走这么急,既是令侄病了,那就派人去请个大夫便是。
佛寺一案虽说殿下是让柳大人主审但我们也得从旁协助不是?
这许多事还需商议着来,您这么一走实在不妥。”
田章寿劝完许同莆,又转而去劝柳永清:
“柳大人你也是,许大人侄儿身体不适,着急了些。
纵使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也不该阴阳怪气,出口伤人。
大伙同僚一场,本该和和气气,同心同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田章寿真是累啊!
看着两人依旧是相互横眉毛竖眼睛,不禁摆了摆手:
“都消消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许同甫黑着一张脸,朝着他们拱了拱手,“多谢田大人好意,本官实有不便,先告辞了。”
许同甫说完甩了甩袖子,脚步不停地直接离开。
田章寿瞧着他步履匆匆的又看看柳永清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自语了一声:“唉,这许大人就是个急性子。”
柳永清不动声色的看了田章寿一眼,佛寺一案怕是许同甫多多少少是牵涉其中,只是不知道这位田知府有没有参与。
目前瞧着他,倒像是不知情的。
可官场上的人,谁有不会逢场作戏呢?
田许柳三人离开后,萧玄澈赐了座让穆靖山坐下说话。
穆靖山拱手谢恩后便也倘然地坐下来。
“靖山,小时候你曾救过本王一命,本王一直牢记于心。”
萧玄澈看着穆靖山眼神真切。
穆靖山见状起身拱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那日即便没有末将,殿下福大命大,定然也能化险为夷。”
“靖山,你怎么变得如此虚伪了?”萧玄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对穆靖山这过分自谦又极力相与自己撇干净的做法,有些不满。
“你可是觉得本王这一闲散王爷甚是无用?”
“自然不是!”穆靖山坚定不移看着楚王:“殿下闲云野鹤,恣意潇洒,靖山是羡慕又佩服。”
见穆靖山态度缓和,语气也不似先前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萧玄澈倒是满意了许多。
“那日我掉入水塘,身边服侍我的小太监又不在,那地方偏僻,若不是你经过奋不顾身的救我,我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萧玄澈也不再称本王,而是用了我,不知不觉间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殿下都放下了身段,穆靖山自然也不好再端着,只能是顺着萧玄澈的话不轻不重地回应了几句。
“你可知那日我是如何掉进水塘的?”
穆靖山拧眉,瞧着萧玄澈,萧玄澈则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眼神中划过一丝恐惧及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