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有小厮叫走了穆靖之,沈乘渊独自一人守在灵堂。
站起身,沈乘渊掸了掸衣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棺材旁边。
沈乘渊趴在棺材上,看着躺在棺材里的穆忠。
“义父,咱们又见面了。
我觉得虞山那个地方挺好的,你为啥不留在虞山呢?
我父亲尸骨无存,你为什么就能完整无缺的回家呢?
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你说是不是?义父!定远将军!”
看着穆忠喉咙上的伤口,沈乘渊一阵摇头:
“可惜了龙胆亮银枪,那么厉害的兵器,就扎出这么小的一个窟窿。
穆忠,若不是你不许我习武。
否则,我一定能一枪,挑飞你的脑袋。
如此,你也能死的痛快点儿。
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沈乘渊十分惬意的,靠在棺材,自言自语。
躲在暗处的穆靖山和翁青柠,一前一后的走到穆忠的牌位前,身着粗衣麻布,规规矩矩地跪在蒲团上,给穆忠磕着头:
“父亲,请恕儿子不孝。
儿子,今天就要把您,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公诸于世。
让害死您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穆靖山的出现,沈乘渊一点儿也不意外。
作为穆忠仅剩的嫡子,在穆忠发丧前,穆靖山必须夜夜收在灵堂。
“少将军今晚来的可不早!
做人家儿子,就要有做儿子的样子。
你现在的表现,也太让人失望了。”
沈乘渊满是不屑的看着穆靖山,对于刚刚他说的话,是一点儿没有放在心上。
“沈乘渊,这个给你。
希望你看完之后,不会后悔。”
穆靖山从孝衣里,掏出一叠纸,递到沈乘渊眼前。
沈乘渊顺手接过来,打开胡乱翻开。
随着纸张翻动的声音,沈乘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沈乘渊极其败坏的把纸,扔在地上。
指着穆靖山的鼻子大喊着:
“你敢诬陷我爹。”
像只发了疯的狗一样,沈乘渊在灵堂来回踱步,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穆靖山,你为什么要诬陷我爹?”
沈乘渊抓住穆靖山的前襟,双眼通红瞪着穆靖山。
穆靖山手上稍稍用力,推开了沈乘渊:
“别跟我说,你认不出这字迹的主人是谁?
沈乘渊,你知道吗,父亲,为什么不许你习武?
是因为你身上有胎毒!
习武不但不会让你强身健体,反而会早早要了你的性命。”
翁青柠远远的站着,冷冷看着沈乘渊的一举一动。
“你胡说!”
沈乘渊压根就不相信穆靖山的话。
攥紧拳头冲向穆靖山,穆靖山一把握住沈乘渊的手腕,借力打力往前一推。
被穆靖山轻轻松松推倒在地的沈乘渊,用吃人一样的眼神瞪着。
没有理会沈乘渊,穆靖山把丢在地上的信纸,一一捡了起来踹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