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胆敢这么不给言歌面子的,也就钟应月一个了吧。
冯云见状,宽慰道:“钟部堂定然是有急事。娘娘,您先吃点东西。”
“她性子就这样,习惯了。”言歌自我安慰道。
反正钟应月手里有兵权,她也奈何不了。全天下最弱的掌权者,就属她了。
言歌吃了碗粥,便再也吃不下去:“带哀家去关押柳轻落的地方。”
“大牢又脏又臭,您还是别去了。要是实在想见他们,奴才人把她们清洗干净,压过来就是。”冯云扶着言歌起身,好心劝道。
钟应月回来了,那些想倒言的人,跟着少了些许。言歌现在根基未稳,和那些个老狐狸打交道,怕是要吃亏。
冯云见言歌看过来,当即改口:“奴才陪您去就是了。”
“走吧。”言歌说完出了养心殿,坐进轿子里。
大牢。
牢内阴暗一片,独昏黄的烛火左右晃动。每隔几尺,便有官差守着。
酸臭味从两侧传来,惹得冯云频频蹙眉。他扫了眼两侧的牢门,听着里面喊着的冤枉声。
要他说,言歌就不该来这种地方。
官差把言歌两人引到牢房前,将牢门打开,候在一旁。
冯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他推开牢门,看着绑在柱子上的柳轻落、方如,微微躬身道:“奴才见过柳昭仪,如贵妃。”
“言歌呢?让她来见我!”刘昭仪激动的挣脱着绳索,却没有多大用处。
钟应月这么蠢东西,居然把她们绑回京都。
方如抬起头,看向牢门外穿着粉披风的人。虽然看不清楚脸,但她感觉就是言歌。
自己临走前,给言歌送了那么大一份礼,言歌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勾了勾唇角,自嘲道:“要杀人灭口吗?我们可没说,言歌就是幕后主事。”
“两位娘娘稍安勿躁。太后想见,自会见你们。奴才来这里,便是太后的示下。太后说了,二位最好把谋害皇上的过程交代清楚,她老人家可能会酌情处理。
否认,按察使、布政使的人参与进来,两位娘娘怕是有的受。”冯云直起腰身,浅笑道。
柳轻落听到这里,慌张道:“我要见我爹。冯云,你让我爹来,我有话和他说。”
“谋杀皇上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您是见不到柳尚书的。”冯云坐在审问的太师椅上,面上依旧不温不火。
方如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们。言歌,我知道你站在外面。有什么话,自己来问我。派条狗来,是几个意思?”
“门外站着的,是太后的身旁的女官。这里又脏又臭,自然不会进来。”冯云三言两语的把言歌摘清。他起身走到方如面前,笑的愈发温柔:“您现在,也就配和我这条狗说话。”
柳轻落诧异的看向冯云,似是没料到冯云会这么和方如说话。
一个小小的太监,胆子居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