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气了半天,转头见褚盈盈坐在临窗的位置,窗户敞开着,外面月明星稀。
褚盈盈抬头望着天,双眼无神,毫无焦距,那双眸子与外面的夜幕一般,又黑又沉。
陈氏没好气地来到褚盈盈身边,伸手一推她的肩膀,怒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啊!?你说说你,当初你要是再坚持两分,咱们不就将郑家母子接进家里,如今跟郑将军攀上关系的就是咱们家了。”
陈氏这一推用的力气不小,褚盈盈只觉得肩膀一痛,眉头一皱,转头不悦道,“母亲少冲着我发脾气。想来母亲是忘了如何对郑家母子的。母亲当时的态度可是很不客气。当初若非母亲拖我后腿,我怕是早就将郑家母子接到家里了。”
陈氏的脸色立时一阵青一阵红,就跟调色盘似的,煞是好看,她气得伸手指着褚盈盈,怒道,“我可真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怪我这个亲娘了!?”
陈氏说着,狠狠一拍大腿,哭嚷道,“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我这生了个什么女儿啊,如今羽毛还没长满,就只拣高枝儿飞去了!我——”
“够了!”褚盈盈冷声打断陈氏的话,陈氏不依,还要再说,再触到褚盈盈那双比夜幕还要冷沉阴暗的眸子,心骤然一缩,讷讷不敢再开口。
褚盈盈见陈氏安静下来,这才重新看向外面的夜幕,明月比朵朵乌云层层遮住,就连璀璨的星辰似也黯淡了几分,她勾唇一笑,额间的殷红莲花似也跟着她的笑容越发妖冶诡谲,“来日方长,一时的得意算什么,走着瞧吧。”
时光匆匆,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
沈文瀚和秦墨尘参加了这一届的科举,先是从童生试开始,一直到秀才试,两人全都考过。
最厉害的是秦墨尘,连中小三元。
要知这可是在江南,文风盛行。
秦墨尘能力压众多江南学子,夺取小三元,不可谓不厉害。
沈文瀚就要逊色不少,考试的成绩在第三到第十一之间晃悠。
秦墨尘和沈文瀚的身上有了秀才功名后,两人打算再参加这一届的乡试,如今两人正在努力复习。
沈家航想着秦墨尘一人在家,并无长辈照看,便让他搬进沈府外院。
秦墨尘没拒绝沈家航的好意,搬进了沈府外院,每日同沈文瀚一同读书复习,偶尔沈家航为他们讲课。
南宫氏也关心正在备战乡试的大儿子,总是时不时打发人去给他们送滋补的汤水,亦或是糕点。
沈云漪偶尔也会自动请缨给沈文瀚和秦墨尘送吃的。
这一天,沈云漪便亲自去给沈文瀚和秦墨尘送吃的。
这会儿是用过午膳的一个多时辰后,秋日的太阳还是有些烈,温度也比较高,还有些燥热。
秦墨尘和沈文瀚两人,是在沈文瀚的书房读书复习。
沈文瀚的书房外栽种了一片桂花,刚一进来,就有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往鼻孔里钻,远远望去,那一丛丛桂花好似金色的蝴蝶,又好似银色的彩带,缠绵的飘呀飘,飘落下来,飘到了地上。
守在书房外的下人见沈云漪过来,忙打了个千,又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