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听到后,眼睛亮亮的,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她真不敢相信,谢亦淮,光华校草,男神,竟然说她的名字好听!
洛秋心里甜甜的,像装了一罐蜂蜜一样。
被喜欢的人夸奖,这是她从没体验过的幸福。
谢亦淮,这个笑起来会有两个梨涡的男生;这个左眼角有颗泪痣的男生;这个皮肤比女生都白嫩的男生。
这个说她名字好听的男生。
洛秋那一直以来封闭这个小小内心,就在那么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荡漾开来。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抓起早就整理好的书包,冲出教室。
“值日生,今天谁值日啦?”
耿老师坐在教室后面的专属办公桌前,看着凌乱的教室和赶着回家看电视的同学,一脸无奈。
“老师,今天是洛秋和戈一!”卫生委员袁婉瑜背着书包,站在班级门口好像在等谁。
洛秋走到教室的卫生角,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在拼搏的高中时代,好像每所学校,每个班级都一样,地面永远有扫不完的纸屑和零食袋,桌面上永远堆着小山似的教学书,班主任会监督着值日生打扫教室,嘴里说这早已听腻了的‘这里扫一下,那边还有脏东西’,粉笔永远不够用,朝隔壁班借几支粉笔好像成为了班级与班级之间友谊的象征,永远被学生们无视的班规以及每次下课后拥挤的小卖部和热闹的小摊贩。
“班长,我来扫地吧,你去擦黑板。”
戈一推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接过洛秋手里的扫帚。
戈一是班级第二,他的入学成绩比洛秋少十几分,也算是个学霸。
只是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社会,他在班级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如果不是戈一主动开口,洛秋或许都忘记了今天还有一个人和她一起值日。
洛秋点头道谢,然后随手扎起短发,端着洗抹布的塑料盆,走向厕所。
“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女生厕所对面,一年二班门口,一个长相可以称之为班花的女孩,对刚背包从班里出来的男孩撒娇着。
“抱歉啊,今天下午的数学题真的太难了,我用了一个小时才写出来,”男孩满是歉意,“我们走吧。”
洛秋听到声音,朝那个方向看去。
女孩的声音她熟悉,男孩的声音她更熟悉。
果不其然,是袁婉瑜和谢亦淮。
他们的背影离洛秋越来越远,但是两人肩并肩回家的样子,却久久没在她眼前消失。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在你眼里都会脑补一出戏,会自然而然地把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异性自动归结为情敌,然后在以后的生活中,加以留意防范。
洛秋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脑海里是两个人说笑的画面,她微抿双唇,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自班的袁婉瑜和谢亦淮是什么关系,或许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呢,毕竟谢亦淮这么受欢迎的大人物,谁都想要和他成为朋友。
可是,当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她的心里还是有说不尽的难受和痛苦。
这些都是洛秋个人的猜想,但是无论怎么说,袁婉瑜,一年二班的班花,她的长相确实是很多男生的女神姐姐。
“班长,你好了没,耿老头说要关灯了!”出来倒垃圾的戈一看到对着走廊发呆的洛秋,提醒道。
洛秋回过神,端起换过水的水盆,“好了好了,等下我把黑板擦完就可以关灯了,你先回去吧。”
戈一点头,“那好,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小心点啊。”
洛秋点头,然后走向自己的班级。
教室的风扇缓慢的转动着,可与这聒噪的天气相比,它并没有带给学生们丝毫的凉爽之意,反倒是‘嗡嗡’的煽动声让学生们有了困意,后黑板写着上届学哥学姐留下的“拼搏奋斗一百天”倒计时,耿老师说等有时间了就把它换掉。
洛秋拧干了抹布,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写满了作业的黑板,一边擦一遍思考着自己还有哪几科没有写完,回家要复习哪些。
眼前的这个留着齐肩短发,瘦小干净的女孩,因为谢亦淮的出现,打开了她的心房,那是她第一次见过那样精致的男孩,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名字感到骄傲,那是她第一次有了想要认识他的冲动。
她知道,进入了高中,就进入了新的人生;她知道,自己离理想大学又进了一步;她知道,一年二班带给她的所有美好和青春,是在以前的校园从未接触过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以后的人生,会和谢亦淮有逃不开的联系。
后黑板上的角落里,写着一句话:这个世界很大,每个人都要试图与别人建立联系,才不会让自己变成一座孤岛。
洛秋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是莫名感觉舒服。
于是在军训的最后一天,她把这句话作为自己的军训总结,不出意外,拿到了范文一等奖。
二零一七年七月二十一号晚23:00整,一年二班的灯被关上,一个穿着光华校服的少女,背着白色帆布书包,头上别着近期正流行的牛油果卡子,戴着耳机笑着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