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怎么分,接下来就好办了。
拿来笔墨,写好文书,顾老头和顾承畴签字画押,里正和村长做中,文书一式两份,两家各执一份。
从此,单门独户了。
“顾老哥是个明白人,我身为里正,处理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为了一团和气啊。”里正说了些场面话。
顾老头心里不痛快,他觉得自己损失了一笔。
当然,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明白,三弟为了村子也是操碎了心,多谢三弟来帮着主持分家,这不,天色晚了,就留下吃个饭吧,我让孩子他娘去拾掇饭菜。”顾老头皮笑肉不笑。
里正和村长又怎会看不出顾老头只是光说不做?二人连忙推辞,说是家中有事,便离开了。
大门一关。
顾老头立马敛住笑容,面色寒冷,“顾云容,你该放人了吧!”
陈墨燃捆着顾承恩出了里屋,不看老头,对着顾敬安道:“把文书拿给我看看。”
顾承畴立马红了眼,大妹还是恨他啊。
顾敬安瞄了瞄亲爹,看了看大妹,叹了口气,拿过文书,递过去。
陈墨燃抽开文书,看了看,觉得还行,便道:“顾敬晟,你去把吴氏接来,顾敬安,你带好弟妹,咱们离开。”
“去哪?!”
“讨饭去。”陈墨燃淡淡道。
??!
“快走,快走!”顾老头挥手驱赶,“真是晦气!”
“我走可以。”陈墨燃压着人,往前走了几步,亮出刀子,“先把那二两银子给我。”
“你疯了!”顾老头鼓眼,“那些地儿还不够?!你不要太贪心!”
“我在说一次,钱,拿来!”陈墨燃逼近。
“大妹!”
“死丫头!”
“云容!”
陈墨燃一脚踹飞向她袭来的顾承德,同时把手下的顾承恩当做人肉盾牌,顶住想要阻拦的顾承畴。
“顾敬晟,你敢过来,我就揍趴你!”
顾敬晟立马停住脚步。
“你,你想干啥?”顾老头慌了。
“二两银子。”
顾老头怂了。
最后,钱到手了。
陈墨燃揣着银子和文书,踢了顾敬晟一脚,“愣着干嘛,还不带人离开,等着吃饭吗?”
顾敬晟一听,立马开跑,去接吴氏。他知道,闹成这样,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快把母亲带走。
顾敬安看着大妹与阿爷对峙的身影,他知道,大妹是在保护他们,大妹手里把持着小叔,阿爷不敢妄动。
现在只剩他们,只要他们走得远远的,大妹才能歇口气儿。
于是,他立马赶着弟妹,离开大宅,同时不忘扯走自家亲爹,他知道,大妹肯定不愿理会爹亲,爹亲留下来,只会难堪,就怕惹得大妹更不高兴。
等所有人离开后,挡在门口的陈墨燃一把将顾承恩推去,顾承恩立马摔在地上,呜咽起来。
顾老头连忙拔出塞在顾承恩嘴里的抹布,“小四,你咋样了,手没事吧!”
“脱臼了,没力了。”顾承恩流着眼泪,委屈道,刚才在里屋,他受了好一番折磨,现今,他的手已经没了知觉。
顾老头一听,这还得了,“好你个灾星!你祸害了别家,还想祸害顾家,当初你咋就没淹死!”
陈墨燃冷哼一声,“鬼叫什么,哭丧吗?”
“你不是最疼爱这最有福气最有出息的小儿子吗,花几个钱去城里让大夫接一下不就好了。”
“哦,对了,最好快点,这可不能拖,不然手就真废了,那十多年的书就真是白读了。”
顾老头青筋爆头,但是他又不敢做啥,这丫头好生邪乎,自打被人救起,性子恶了,力气大了,一个打十个。
陈墨燃不再纠缠,提着刀,出了门。
这时候,原身的家人站在院门口等着。
原身的母亲吴氏正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想上前,却又怕。
正屋里,传来顾老头狂躁的骂声,老头子声音太大,隔这么远也能隐约听见什么“孽子,当初怎么没一把掐死”、“灾星,天煞灾星。”、“赶紧滚,让他们赶紧滚”的声音。
一家人静静地听着,心思各异。
“云容,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吴氏虚弱道,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多年来,高压劳作,频繁生育……
再这样下去,怕是好不了。
“我看好了,山下的破屋收拾一下还能住人,就去那儿吧。”
“大妹?”顾敬晟大叫,“那屋死过人,怎么可以住那儿!”
陈墨燃一个眼神杀过去,“那你就留下来,我不介意。”
顾敬晟立马住嘴。
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