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失笑,回屋更衣洗漱。
用饭时,只剩下秦庆东,许氏兄妹各自回屋用饭,裴岸欲要挽留一并吃饭,许凌白扶着腰直言不讳,“季章容我早些回去歇着,说来观舟能干,跟着她一日下来,我这腰腿酸涩不成样子。”
宋观舟哑然失笑,“表哥,这才哪到哪?”
“何意?”
许凌白循声看来,宋观舟指着账册,“来日里,只会更忙,事儿也更繁琐,莫说不见日月的辛苦,只怕通宵达旦的日子也不少。”
“……这……”
秦庆东捂眼,“宋观舟,这般辛苦,你不要身子了?”
嘁!
宋观舟很是嫌弃,“多大点事儿,只是盘账不同旁的,有时候因着几个数据,若不算准,只怕也睡不着。”
现代社畜打工狗,精神百倍。
用饭时,秦庆东说了两个丫鬟的情况,“大嫂跟前的嬷嬷教了规矩,你放心用就是,若不喜,再与我说来,吉安宗门里头小师妹多着呢。”
未等宋观舟所言,裴岸已颔首。
“教过规矩就行,我这娘子你也知道,驭下最要不得。若不是忍冬心底至诚,几个婆子丫鬟也算憨厚老实,你瞧着她这样,遇到刁奴她也只有被收拾的份儿。”
听到裴岸说自己,宋观舟也不反驳。
“……忍冬很好的嘛,她能干,我省心。”
秦庆东乐了起来,“季章,来日你外放出去,观舟管家,怕是要乱呢。”宋观舟听到这里,立时摆下筷子,满脸憧憬,“四郎何时外放?”
“且看来年。”
宋观舟叹道,“大致时日怕是要春末夏初吧?”
裴岸点点头,满脸戏谑道:“若到时去个苦寒之地,观舟可不能埋怨。”后者眼眸星亮,犹如灿烂星辰,“哪里都行,反正我是去做官太太的,干活的是你,我自潇洒就成。”
再是苦寒之地,缺衣少食也不会累及官员及家眷。
秦庆东听完,仰头大笑,“观舟,这京城好吃好喝的,你反倒是嫌弃着呢。”
“被贼子惦记,我惜命,所以害怕。”
宋观舟与两人跟前,直言不讳,这话一出,秦庆东也笑不下去,讪讪道,“放心,我二人从不曾偏袒她,来日定要她血债血偿。”
裴岸玉面未变,给宋观舟布了一筷子喜爱的菜,“观舟放心就是。”
个个说放心,怎么放心却不指明,宋观舟意兴阑珊,问了一句,“金拂云与雍郡王的亲事,恐不会生变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