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之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绝望。
阿鲁满脸悲恸,“我若不是看到你的身影,如何被人从后头暗算,你与我说来,是何人害的我?”
“阿鲁!”
盼喜猛地推开他,“你疯了,我说过没有人害你,你莫要拦着我,我还要给我家相公打酒吃。”
“你相公是谁?”
“谁?”盼喜眼眸中泪光点点,“阿鲁,我一个奴婢,能嫁给谁?自是主子指个管事,我做了他的二房罢了。”
什么?
阿鲁满脸不可置信,“你好端端的姑娘,哪怕就是寻个小子,也比你而今的——”
“那我能怎么办?”
盼喜终是忍不住眼泪,低声朝着阿鲁吼去,“宋氏撵了我姐妹二人,盼兰早死了,我苟延残喘,有条活路就算不错,哪里还能指望着出人头地。”
她穿着粗布裙衫,这会子撩起袖子,抹了眼泪。
“莫要再寻我来!”
说罢,提着竹篮快步离去,阿鲁满脸不可置信,转头再看时,巷子里已不见盼喜身影。
这会子小厮才到跟前,嗫喏道,“阿鲁哥,小的看着好似是盼喜姐姐。”
阿鲁点头,“就是她,竟然还敢信口雌黄,说少夫人害得她。我呸!”顺势摸了后脑勺,疼意涌来,龇牙咧嘴道,“往后遇着这女子,小心着些,我瞧着她从来心术不正,往后若再像我这么挨一记,小命难逃。”
小厮面上害怕,“小的知道。”
二人走出巷子,阿鲁心头越想越不对劲,可还算没忘了正事,待绕过两条街子来到河岸边上一处私宅,阿鲁接过食盒,吩咐小厮,“就在这里候着,任谁来问你,不要说漏了嘴。”
小厮点点头,立在大树后头。
阿鲁提着食盒,三两步上了石阶,叩开这清冷之地,满月楼里,这会儿朱宝月也才起身,扶着老娘出了院子,小丫鬟已到跟前禀报,“姑娘,阿鲁小哥送中秋节礼来了。”
嗯?
“快请!”
朱宝月随意挽发,穿着得体,才去见了阿鲁,阿鲁躬身行礼,说了吉祥话,朱宝月欲要给他几个大钱吃酒,他连连拒绝。
“怎地,是瞧不上我这银钱?”
朱宝月身在勾栏瓦舍,心思细腻,看着阿鲁不如从前那般爽快,拒了银钱,难免有些失落,阿鲁见状,连忙躬身禀道,“姑娘误会小的了,哪里是小的嫌弃姑娘的钱,不能有的事儿。是少夫人——”
他吞吞吐吐,不敢多说。
朱宝月一听是少夫人叮嘱,慢慢拿回银钱,“既是少夫人叮嘱,那就不为难你了。”
阿鲁连忙笑道,“是少夫人叮嘱韶华苑我们几个,说姑娘挣钱不易,莫要因着往姑娘这里跑个腿的,就腆着脸要姑娘的赏钱。姑娘厚道,但奴几个在公府不缺吃穿,到不能厚颜伸手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