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轻拍她手背,“姐姐勿忧,来日你与表哥出京,我资助你做个营生,进货卖货都不用愁,靠着四嫂子万事不怕。”
张芳慧听了正着。
“凌俏不必担忧,这些都是寻常小事儿,不论你做何种营生,萧家都能搭把手的。”
只是——
她瞧着许淩俏,满脸不舍,“我是真想给凌俏娶回我们张家去,我那几个兄弟,虽说比不得你表妹夫一表人才,但也比得过我家相公。”
许淩俏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好嫂子,我知你待我一片心意,犹如亲姊妹,可自我与兄长赴京之后,也只有兄长,若不与他一处儿,我也满怀挂念。”
“早些定下来,好姑娘,你花儿一样的人物,再蹉跎些岁月,只怕就耽误了好姻缘。”
张芳慧真诚劝导,许淩俏连连点头。
可心头早已一片荒芜,于情爱亲事,再无念想。
黄家院落里,黄执与家人一处儿赏月听曲,因着黄州醉心乐曲,早早就请了歌姬入府,比起旁人家,黄家多了丝竹之音。
如此热闹,黄执只待了一会儿,就以醉酒为由回到屋中。
只是无心睡眠,歪坐短榻上看书,然而心思杂乱,手中古书,久久翻不过一页。
不知何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黄执身边小厮也被撵去玩耍,故而亲自起身,刚要迎接,门已被人从外推开。
“三郎——”
“母亲?”
他急忙趿拉着软鞋,来到黄老太太跟前,搀扶着她入内,丫鬟见状,守在门外,还贴心关上房门。
黄执见状,面上全是疑惑。
“好孩子,可是吃醉了酒?”
黄执连忙扶着母亲坐下,“不碍事儿,前头头晕,这会儿歇了会儿,倒是散了酒劲。”
“头可还在疼?”
黄执摇头,“不疼了,倒是让母亲担忧。”
话音刚落,老太太长叹一声,拉过小儿子手来,语重心长问道,“为娘避开你哥哥嫂嫂些过来,连你父亲都不知晓,只是来问你一桩事儿。”
嗯?
黄执抬眸,“母亲只管问就是,孩儿定是如实说来。”
“你那块贴身血玉呢?”
呃!黄执哪里料到母亲竟然问起这玉来,他内心慌张起来,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同母亲禀道,“母亲,那玉……,丢了。”
“丢了?”
黄老太太声音拔高,几乎不敢相信。
“那可是你祖父留给你的,如何就丢了?好生说来——”急切表情,逼着黄执不敢目视母亲,唯有低垂眉眼,哑着声音说道,“母亲,我知那玉贵重要紧,奈何游湖时不小心落了水,那等地方,我也差人去捞,可水中淤泥藕根水草错综复杂,几次都找不到。”
“三儿,你同母亲说来,可是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