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万一听,猛然抬头。
“大姑娘还请三思,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好歹安王是安详去世,本无人质疑,若咱们推波助澜,就怕引火烧身。”
金拂云冷冷一叹,“又不是直接嫁祸东骏,非年非节,这两国使团齐齐进京,这事儿本就让人生了猜忌。你去添把火,也不过就是推波助澜一番,若把贺疆就此拉下去,这门亲事我也就不用再考虑了。”
听到这里,乔万更觉匪夷所思。
他斟酌几许,方才开口,“大姑娘真心是厌恶雍郡王?”
“对!”
金拂云看向乔万,心中还是会时时想起余成,两人对她都是忠心无二,但余成不会质疑,乔万与之相比,话还是多了些。
“大姑娘,属下冒昧求问,到底为何?说来属下查探雍郡王诸多事宜,也看得出此人聪慧,虽说挂名六部做事儿,可他知自己不是正统的王爷,索性以懒惰爱玩为由,不沾公务。”
“兴许是他本事弱!”
金拂云意兴索然,显然不想多言,但乔万好似疑虑千重,索性一股脑儿说出来,“自雍郡王给侍妾打发之后,属下的人几次跟踪打听,也不曾听说他寻花问柳,就私德方面,也毋庸置疑。”
长相可以,家世也行,大姑娘怎地就是看不上他?
金拂云当然看不上。
“容我说句不自谦的话,我二人十分相像,都不是寻常之辈。你也说了,他聪慧、敏锐,八面玲珑,这样的人又岂会甘心做个寻常的郡王?”
“这——”
乔万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大姑娘的反问。
“他心中定有雄心壮志,与我金家联姻,没准儿就是一场骗局。身为父亲的棋子,我心有不甘。”
“大姑娘,兴许不是这般严峻。”
金拂云心道,前三世都没有这个雍郡王出现,这一世陡然来到,还跟自己谈婚论嫁,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再者云,第三世的东骏,十年后就亡国了。
“他一定在图谋大事,否则真正要做个浪荡郡王,岂有不吃喝嫖赌的,你与余成不费余力查来的,可没有这些陋习。”
真的这么完美?
不不不!
就连裴岸也有各样的缺点,贺疆能与裴岸比吗?自是不能,所以,他定然藏着个大的阴谋,如若这桩亲事真推拒不了,金拂云总有预感,自己会被他吞噬毁灭。
乔万见状,躬身答道。
“大姑娘放心,属下再去查证。不过郡王近些时日跟前多了两个护卫,属下派去的人差点被发现,所幸没有被抓,但总归是要小心行事了。”
“好,如今京城给安王治丧,正是好机会,你想个法子,助我混出去一趟,我要去见个人。”
嗯?
乔万抬头,“敢问大姑娘,是何人?”
金拂云仰头微叹,“离京之前,我要去拜访姜曲老先生。”
“大姑娘……,您——还是舍不下裴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