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上京城,太和殿。一众军机阁大臣正紧急召开朝会,其核心议题正是天狼帝国侵入陇西一事。秦征坐在龙椅上,行监国之责,而夏皇却是早已数月未曾上朝。“殿下,天狼突袭陇西,实属突然,守军们没有做好十足准备,这才大败。臣以为,只要我们准备足够妥当,守住陇西还是没问题的,待北方战事告一段落,将姬元帅调回,陇西自可安稳。”兵部尚书邱仁德小心翼翼地说道。秦征面色铁青,眼前的邱仁德是他铁杆心腹,以前便是负责制造火铳和大炮的人员,后来秦征当上太子,便火速废了原工部尚书武鹏举,扶他当了工部尚书。这还没完了,上个月秦征为了巩固兵权,几乎一意孤行又将他扶到了兵部尚书的重要位置上。可这厮,实在是不争气,一上任就把自己外甥安排到陇西。他以为陇西经过姬青的犁庭扫穴和布防,已经变成了一个安全地方,如此就不用上北境战场。但谁知道,他那外甥就是个大草包。贪功冒进,放着好好的城池不去守,非要爬出去和天狼骑兵野战。然后光速被俘投降,成了大夏第一位被天狼俘虏的三品大将,之后,陇西副将为了救他,更是精锐尽出。人是救出来了,但陇西城却丢了。相当于大夏的西大门彻底被人打开,如今整个西北,只有陇右一座大城了。可出了这档子事儿,他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而且邱仁德是他的人,必须保。秦征也只能转移矛盾:“邱大人,所言极是!但本宫认为,还是滇南王未能及时驻防陇右,与陇西形成前后堡垒,速去催促滇南王出兵接管陇右。”沈万三轻哼一声:“监国,姑且不说滇南王远在滇南,从滇南开大军过去至少也得十天半月,而且滇南王本就没有多少兵力。”“反倒是那岳伦,身为三品上将军,手握五万大军,又有两个神机营辅佐,居然在旦夕之间丢掉了陇西重镇,让我大夏西北门户大开。”“臣斗胆,请监国追究岳伦渎职之罪!”邱仁德立马怼了回去:“沈大人,你一个文官,懂什么打仗那天狼来势汹汹,号称三十万大军,岳伦虽有利器辅佐,可天狼也有火器。”“也不知是哪个叛国之人泄露出去的”沈万三冷哼一声:“邱仁德,你一个小小五品工部侍郎,不到半年时间内,连升四级,你坐得了这兵部尚书的位置吗”“你上任以来,打压异己,扶持亲信,军中许多成名老将因此告老还乡。扶持你那草包外甥当什么上将军我早就说过,他没那个能力知道吗”“本官严重怀疑,你邱仁德是敌方派来的细作,是故意破坏我大夏兵部体系的,请监国追究邱仁德以及其外甥怠慢渎职之罪!”邱仁德冷哼一声:“放屁,沈万三,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发生这样的事,老夫也很痛心,但这不是成为你攻奸老夫的理由。”“匹夫,这大夏迟早要败在你们手里!”沈万三冷哼一声。一旁的秦征目光一冷,但随即却换一成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二位大人,不要吵了!你们都是大夏的肱骨之臣,本宫实在不希望这个时候我们内部不团结。”“邱大人,岳伦确实吃了败仗,足以见得他没那能力,本宫决定撤销他西北上将之职,但准许保留三品之身戴罪立功。”“让他撤回陇右继续构筑防线。”“沈大人,这眼看开春了,战马日渐消瘦,将士们却依旧吃不饱穿不来,户部的银钱事实上拨下去了。”“据本宫所知,此次陇西之败,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户部一直以财政紧张为由,拖着陇西大军的军饷和粮草。”“沈大人,真要论起来,这大败,你也脱不了干系!”秦征语气淡然,但字里行间无不是压迫之意,沈万三那叫一个气。他又不是财神爷,这前线要钱,西边要钱,东边南边也在要钱。最重要的是,兵部这群蛀虫,层层刮油。他才故意使坏拖着不给,优先满足姬青那边,但没想到却成了把柄。沈万三呛声道:“监国说得不错,但为什么别人平寇,灭倭都无需朝廷额外拨银,偏偏这邱仁德的外甥一去,就不行了”秦征目光一冷,他知道沈万三说的不就是秦云吗他一拍木案,豁然起身:“够了,沈万三,别逼本宫罢了你的官!”沈万三梗着脖子:“求之不得!和你们这群虫豸在一起,迟早背负亡国骂名!”邱仁德:“放肆,反了,反了!胆敢辱骂监国,来人,把他沈万三这大逆拿下!”眼看局面失控,宰相杨安站了出来拱手道:“监国,邱大人,沈尚书也有沈尚书的难。”“目前各地都忙着春种,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否则便会耽误今年的收成,户部忙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有之前陛下定下的青苗法案,和摊丁入亩之事,也需要户部去一一落实。”“沈大人也不容易啊!”邱仁德立马抓住了机会:“什么青苗法,摊丁入亩,那都是秦云那反王的馊主意,监国大人,臣以为应当立即停下,把钱收归朝廷。”“另外,如今西北皆有战事,应向各地摊派战争税,这钱不就有了吗”沈万三鼓着眼:“邱仁德,正值春种,你说出这话,好意思吗”“怎么不好意思,国都没了,那些百姓还种什么地”“不仅如此,应该额外征兵三十万,以防御天狼帝国。”徐江看不下去站了出来:“各地去年皆有灾荒,此时征兵加税,无异于让百姓走投无路!”“绝不能加!”“臣倒是以为,可以先苦一苦百姓,臣愿意捐出一年俸禄,与朝廷共渡难关。沈大人,你沈家家财万贯,口口声声为了百姓,怎不见你沈家出力”“就是,沈大人,可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啊!”沈万三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面露失望之色,你一个入阁阁老,没一年俸禄,难不成会饿死不成而百姓误了春种,当真是饿死人的,最可气的是,他们居然说他沈万三说一套做一套沈万三懒得再藏了:“你们真当以为,我沈某人是财神这里一百万,那里三百万,你们真以为这些银子是我沈某人凭空变出来的”“我沈家的钱是陛下的钱,也是朝廷的钱,我沈万三从没有中饱私囊过一分,你们要是觉得这户部尚书好当,好,我辞官!”说着沈万三把帽子一取,就要转身而去。秦征豁然起身:“站住!沈万三,你要去哪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监国”沈万三冷冷看着秦征:“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大胆!”“放肆!”秦征一系的官员站出来指责道。秦征怒火冲霄,今天沈万三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了。他走到一旁拿起尚方宝剑:“沈万三,本宫再问你一句,你要去哪儿”沈万三冷冷地看着那把剑,二十年了,他为大夏兢兢业业二十年,但此刻这所谓的监国居然把剑对准了他。沈万三没有说话,没有喊冤,只是闭上眼,他真的尽力了,早知如此就不回来了!此刻,秦征已经被架在那儿来,他知道今日不象征性地显露一下威严,从此以后这军机阁内,他的话恐怕就不那么有用了。秦征提着剑缓缓逼近沈万三,他在等沈万三屈服。但就在他抬起剑时,殿门却被人缓缓推开,一道阳光入内,走进来一个放荡不羁的潇洒中年男子。“呦,开朝会呢巧了,就不用我一一去通知了。”网页版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