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感觉似乎中间被一层纱一样的东西阻隔着，春节时在家乡的无拘无束感完全没有了，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隔开了二人。</P>

“你......还有打算出国读书么？”肖空试探地问。</P>

“嗯，我和晓飞都在备考、申请美国的学校。”伍怀雁慢慢地说。</P>

一句“都在”完全说明了两人的关系。</P>

“预计什么时候能成行？”肖空追问。</P>

“看情况吧。现在还不好说。如果快的话可能年底，如果签证不顺利的话，就没准儿了。”</P>

“不错不错。你应该是咱们中学同学里第一个踏出国门的了吧？”肖空脸上挤出一个笑容。</P>

“嗐，也没啥可羡慕的。我这个专业，在国内目前应用得还不是很广泛，将来毕业之后在国内也不大好找工作。所以打算先去国外深造一下，再碰碰运气。”伍怀雁看上去并没有非常兴奋。</P>

“这个谢晓飞是什么背景？”肖空终于忍不住问出口。</P>

“也没有什么背景。有一次我导师带着我去参加一个酒会，他是我们学院一个项目的赞助商的儿子。就那么认识了。”伍怀雁说着，抬眼看看四周，又低下头，似乎有些不敢看肖空的眼睛。</P>

“呦，能给学校项目提供赞助，家底应该不是一般殷实吧。”肖空抓住契机，刨根问底。</P>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导师说，老家在和西府隔河相望的邻省，有几个矿。他自己一直在魔都上学，也不经常回去。”似乎伍怀雁也不想细说。</P>

“呵呵，那不是正好符合你想找西北老乡的标准？”肖空想起伍怀雁春节时提到的择偶标准。</P>

“嗐，所谓的标准，在遇到合适的人之后就统统崩溃不在了。”伍怀雁想到肖空还记得自己春节时候说的话，忽然有些感伤。</P>

她偷眼看肖空。</P>

肖空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细微的变化——多年面对媒体、面对客户的经验，已经让肖空磨练出一套不会轻易被人看出情绪的本领。</P>

伍怀雁也不知道，肖空没有表情，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情绪。</P>

“是啊是啊，统统崩溃了。”肖空喃喃地重复着“崩溃”这个词。</P>

“他好像看上去比你要小一些？”肖空又问。</P>

“嗯，小三岁。”</P>

“好事，好事。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是大三岁还是博士，妥妥的大金砖啊。”肖空开玩笑。</P>

听了肖空的玩笑，伍怀雁却没有笑。</P>

她笑不出来。</P>

话说到这里，两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倾诉的欲望和动力，却又不甘心地坐在休息间，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P>

“他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吧？咱们出去看看，别让他在外面等急了。”还是肖空先打破沉默。</P>

“嗯。”</P>

肖空和伍怀雁一先一后离开休息区。</P>

两人回到展台时，正好看到谢晓飞结束体验，摘下VR头盔。</P>

“怎么样？有兴趣吗？”肖空问谢晓飞。</P>

“嗯，挺好的。操控感特别好！只是不知道买了之后能开多久。我们已经在申请国外的学校了。”谢晓飞意气风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