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上午十点，肖空在机场接到孙云鹤和他的一个徒弟。</P>

机场凛冽的寒风中，孙云鹤和徒弟都是一身藏青色汉服，仙风道骨。似乎外界的冷暖已经无法影响他们的身体。</P>

“孙大夫，我先送您到下榻的五星级酒店，等您安顿下来咱们去看一下病人，具体安排治疗的时间。医院方、病人及家属我们都已经安排妥当。您随时都可以开始治疗。”</P>

“还是病人要紧，咱们先去病房，我心里有个谱然后再去酒店吧。”孙云鹤的声音出奇地温和。</P>

“这样也好。”肖空当然求之不得。</P>

病房里，徐老师正在闭目养神，徐涛则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P>

看到肖空带着两个人进来，徐涛猜到这是肖空请来的中医，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去。</P>

前一天，签署免责告知书的时候，徐涛就和肖空当着徐老师的面吵了一架。</P>

最后徐老师甚至拿出了父亲的威严，声称如果徐涛作为家属不签的话，就要断绝父子关系。徐涛才勉勉强强签了字。</P>

肖空也没有心思和他计较，搬来一张椅子给孙云鹤坐下。</P>

孙云鹤伸出手，轻轻搭在徐老师枯干的手腕上。</P>

孙云鹤的手指细长，干燥、稳定，让肖空想起中学万用表上一红一黑的两根表笔。</P>

现在，两根表笔正搭在徐老师的腕关节处，孙云鹤两眼微闭，感受着脉搏跳动的强度、频率、跳动与跳动之间最轻微的差异。</P>

片刻，又换到另一只手。</P>

徐老师双眼微睁，鼻翼轻轻扇动显示呼吸非常平稳。</P>

又过了片刻，孙云鹤微微点头，让徐老师伸出舌头看看舌苔。</P>

病房里虽然有五个人，但听不到一点声音，所有的动作都悄无声息地完成，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P>

看完舌苔，孙云鹤低下头，双唇紧闭，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忆。</P>

肖空注意到，孙云鹤的右手拇指飞速地在其余四指来回掠过。</P>

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才停了下来，孙云鹤的双眼也完全张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P>

“呼～”</P>

肖空期待地望向孙云鹤，不敢开口问。</P>

徐老师倒仿佛已经生死看淡，主动问道：“医生，怎么样？”</P>

“你的脉象总体来讲比较虚弱，应该是由于心脏供血不足造成。但还算平稳，说明虽然少量血管被堵住，但能通过的部分还比较平滑，不像是多处堵塞造成的脉象不稳。”孙云鹤先从理论讲起。</P>

“那这治疗……”肖空最关心的还是治疗。</P>

“治疗应该问题不大。明天一早十点半开始，最多有一个小时就能够完成。”</P>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