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吗?他迟疑着,犹记得前几天为了出宫的事,两人之间紧绷的火药味,到现在,她估计还不想理他吧?
邪冷的眸子暗了几分,这样的日子,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在这幽冷的宫殿里过,一年之中,最让人悲伤,最让人失控的日子,他不想让过去的阴暗在这一天淹没了他。
他还在犹豫之际,殿门沉重一声响起,小林子轻步进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喜色掠过眸子,接着不悦地蹙眉,眯眼,"还不快让她进来!"
微怒的话让小林子赶紧退了出去,伺候他这么久,也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
这么冷的天,该冻坏了吧?
担心之余,心底的一股雀跃在蠢蠢欲动,邪魅的眸子掩不住的喜悦,凤君蔚殊不知自己像个渴望一个心爱玩具的孩子终于如愿般的兴奋,让他俊颜闪着几许少见的红晕。
但是,很快这种雀跃就冷却了
她会不会又是为了出宫的事?每一次对峙的火药味都要让不舒服,事后懊恼,却拉不下面子来赔罪。他快被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搞得焦头烂额了,千万不要又是为了出宫的事,要是说起这事,他估计会发狂的,特别是在今天。
一道熟悉的人影踏进了宫殿,眉目秀丽无双,温润如玉。她似乎是刻意打扮过的,时常未施胭脂的秀颜化了淡妆,白皙的双颊胭脂淡抹,浮现一层诱人的腮红,红唇晶莹剔透。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丝娇媚和柔丽。他一向知道她很美,不是单纯的视觉之美,而是透过骨子的风雅和傲气。但是,今天看起来似乎不一样
冰月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捧着一个托盘,轻放在一旁的雕木矮几上,欠身行礼后出去。
两个宫女随手把宫门拉上,阻挡了一室外头入侵的冷气。
凤君蔚甚为不解,什么事情让她看起来没有了前两天的怒气冲冲,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尚在冷战中,不是吗?
"臣妾参见皇上!"悠若笑着上前行礼,白色裘衣上遗留的雪花随着她欠身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触地就融,被室温所融化。
"这么晚了,皇后怎么还没睡?"该死的,凤君蔚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明明心中想说的不是这句话,这么疏离而淡漠的问话,本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可他的嘴巴就是不受控制。有那么一刻,他恨死了自己的変扭。
悠若并没有在意地笑了一声,凝眸,笑道:"我来祝贺你"停顿了下,悠柔的音色给凤君蔚传送一股酸涩
"生辰快乐!"
乾清殿,清香缭绕,白烟袅袅。
凤君蔚震惊地看着眼前玲珑澄澈的人儿,心中似划过暖流,暖心暖肺。她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生辰,除了楚景沐,被遗忘了二十多年了。
悠若转身,轻盈地端起托盘,是一碗长寿面和两个鸡蛋,这是民间生辰时最常见的两样食物。把桌上的奏折推向一旁,悠若把托盘放到他面前,香浓的面香扑面而来,热气升起,在空气间朦胧地结了一层薄冰。
凤君蔚愣愣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让个幼儿园等待分配的乖宝宝那样坐着,一动不动,他的胸口似乎堵了一块地方,暖暖的,热热的,张张嘴巴,总觉得要说些什么,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