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女子披着天水碧的斗篷,内里穿一身浅湖蓝收腰天仙袖裙,梳寻常发髻,全身上下无多余首饰,只在乌黑及腰的发间斜插一支翡翠步摇,即便略施粉黛,还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美人嘴角含笑,不似大家小姐一般端着架子,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白老夫人见着女子脸上转怒为喜,忙起了身,到门口拉了女子的手挨着自己身边坐下,满眼慈爱:“早起就传话要过来,怎么来的这样迟?姨母的眼睛都要盼瞎啦!吃过了吗?路上还顺利吧?”
“我的好姨母,您慢些问,莲儿只有一张嘴,叫莲儿一时怎么答呀!”唤作莲儿的女子娇嗔道。
“好好好,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慢慢说。”白老夫人亲自倒了茶水,放到嘴边吹了吹再递给唤作莲儿的女子。
“这是莲儿,是我娘家亲妹妹的女儿。”白老夫人说到这儿失了笑容,有些哽咽的朝众人说道,又像是自言自语般,“我妹妹是个没福气的,好不容易熬出头,竟然遇着那不幸的事撒手人寰,临了也只留了莲儿这么一个骨血托付于我,这往后,莲儿就是我的亲闺女。”
“姨母!”女子很是动容,扑在白老夫人怀里呜呜的哭将起来,白老夫人也是泪如雨下。众人沉默,还是魏夫人开了口,劝道:“我说呢,我还当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原来是老夫人的亲侄女,难怪举止这般清新脱俗,长得又这样惹人怜呢!老夫人得了这么个宝贝,该是开心才是呀!”
“是了,往后在姨母身边,你只管享福,今日这样折腾,我也乏了,都下去吧,莲儿陪我说会子话。”白老夫人牵起女子的手当着众人面回了自己屋子。
桑珠和玉落被护卫捂了嘴拖了出去,白池一脸怨念的斜了白守一眼,忿忿的甩了袖子离开,其余人都各自回了屋。
白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按理说该是第一次见着这个女子,可是心里发酸,嗓子发堵,如同看到披着人皮的恶鬼一般,身子发软,头脑发胀,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失了礼数,这会儿见白老夫人已经离席,连忙告罪一声扶着小叶儿到门外透透气。
奇怪,真是奇怪,这样强烈的感受还是头一次,这个莲儿,带给白倩一股危险的感觉。
莲儿全名叫吴邀莲,是白老夫人亲生妹妹的女儿,白老夫人的亲妹妹嫁给了外省沧州县的县令做妾,好容易熬到为县令生下儿子和女儿要扶正了,却不想府邸失火,只留了一个外出赏花的女儿也就是吴邀莲逃过一劫,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吴邀莲今年已经二十又五了,尚未许配人家,这个年纪还未成家的可是少之又少,这吴邀莲原本是许了人家的,可是成亲前夕家中突遇横祸,一下从县令小姐成了孤女,原本的夫家便以失了双亲需要守孝不得成亲为名退了婚,吴邀莲不哭不闹,一直替双亲守孝了三年才来投靠了自己的亲姨母,在当地的名声极好,白老夫人与妹妹很是亲近,吴邀莲知书达礼又是亲妹妹的唯一骨血,更是疼到骨子里。
这一夜,白倩睡的极不安稳,半夜惊醒了好几次,梦里都是吴邀莲的脸,吴邀莲在自己家,府里上下人喊她,白夫人,白夫人!
“爹,女儿思念母亲,我们早些回府可好?”白倩一早便去找白守,她想回家,潜意识里觉得越待下去,越有什么事要发生。
“好,随我去向你祖母辞行。”白守这回来白家过得极不顺心,下意识也不想多待,白守吩咐下人将马车打点妥当,便带着白倩去向白老夫人辞行。
花厅里白老夫人正和吴邀莲用早饭,,吴邀莲不知道说了什么,哄的白老夫人开怀大笑,一旁的魏夫人和孙子孙女就像摆设一般被白老夫人忽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