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不想孙月为难,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来,递给男子。男子见到钱,立刻两眼放光,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孙月恨恨地看着男子离去的身影,眼里的泪水已经开始积聚。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杜尘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孙月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听说你辞职了,估计应该和我的事情有关,受了我的牵连。所以我特地过来,给你说声对不起。”杜尘说的很真诚。
孙月沉默了一会,说道:“其实也不关你的事,是我不想在那里呆了,那不是我想要的工作。”
“我能去你家里坐坐吗?站在外边说话,我怕别人会说三道四。”杜尘提议。
孙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带着杜尘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是一个两居室,面积不足七十平米。屋内光线不佳,即使是白天,客厅里也要开着灯。
屋里的家具都很陈旧了,似乎都是上世纪的物品。一台电视机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家电,但庞大的体积,一看就是十几年前的产品。
可能是刚才孙月和父亲在屋里发生了争执,东西扔的满屋都是。屋里显得很乱,孙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杜尘让座。
孙月给杜尘端来一杯水,盛水的纸杯一看就是几块钱一包的劣质货。但杜尘还是端起来,喝了几口。
“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孙月坐在杜尘对面,不好意思地说。
“我以前还住过地下室呢,条件比这差多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己的家就是最温暖的。”杜尘安慰道。
孙月感激地看了杜尘一眼,没有说话。
“刚才那个是你父亲,我还以为是小偷呢。把他摁在墙上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杜尘讪讪地说。
“没什么,他那是活该。要不是你,我给我妈拿药的钱又被他拿去赌了,我还要谢谢你呢。”孙月说。
“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那么着急地追他,他这样做可真是太过分了。你爸一直这样赌钱吗?”杜尘问。
“哎!也不是,在我小的时候,他挺正常的。当时他还和人合伙开着公司,我们家的生活很优裕,他也很疼我,我每天都过得像公主一样。现在想来,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孙月说起过去,脸上才浮现出幸福的模样。
“后来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杜尘轻声问。
“后来他被人骗了,公司倒闭了,他还背上了一身的债务。我们变卖了所有东西,才还清了债。从那以后,他就变了,开始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无恶不作。靠我妈打零工支撑起整个家,他没钱了就问我妈要,我妈不给,他就打。”孙月一边说着,一边流泪。
杜尘把纸巾递给她,孙月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