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玲香道,“若雨他几个月里一直都在这里,怎么会突然走开?定是你们又虐待他。”
刀疤赌徒仿佛早就想好了对策一样,答道:“其实那位大爷昨天晚上受凉了,今天天气不好,又折腾了半天,所以……”
“所以什么?”玲香焦急的问道。
刀疤赌徒道:“所以那位大爷今日里就感冒发烧了,现在还居住在我家中。”
说着压低声音,装作很神秘的道:“他的事,我虽然知道不多,但我一定会暗中保护他,希望你能配合我演戏演整出。”
这句话声音极低,星月若非是用了灵猿决,那么必然连屁也听不到一个。
玲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才放心道:“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刀疤赌徒道:“那就继续吧。”
接着大声喝道:“不要,不要啊姑娘。哎呦,你打人!”摸着屁股继续道,“但是那个瘸子真不在这里。哎呦……好好……不是瘸子。”
他学得惟妙惟肖,星月若是之前没有听到他说要玲香配合自己演下去这句话,那么此时肯定会认为玲香真的是在出手打这个人。
刀疤赌徒继续高声道:“要不你把金币留下,我帮你转交……哎呦……女侠饶命,我知道你不信我,但这都是真的啊……那位大爷,那位大爷真的发烧感冒了,不信的话我带你去。”
说着,两人便转过巷口,在没人见监视的情况下,急速离去。
星月跟在背后,由于那个刀疤赌徒不会轻身功夫,因此和玲香一起快速疾步而行,因此星月也得以轻松跟随。
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几人才出了城北城门。又行了一阵,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小型的村落。
路上杂树甚多,因此星月也可轻松跟随。
行至途中,玲香忽然停下身来,转头对着那个刀疤赌徒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刀疤赌徒无奈道:“前面就是我家了,女侠你太心急了,我……”
玲香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他道:“不要说废话,你真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上当吗?”接着面露凄婉之色道,“若雨现在等同于被众叛亲离,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另外的人对他关心。你以为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唬住我?哼!”
刀疤赌徒脸色一变,刚想转生逃走,忽然嗡嗡作响,一柄长剑已经指着他的咽喉。
玲香出招时,两人相距约两丈开外,然而这招却是瞬间到达。玲香身法之快,即使是星月也看得眼前一花。
“说,到底为什么骗我来这里?”玲香冷冷问道。
刀疤赌徒面色惨白,被吓的全身微微发抖,颤声道:“我……我虽然不是……不是照顾那位大爷的人,但……但那位大爷此时正在我家老爷家中做客。”
玲香察言观色,见他已经极为恐惧,所说的话应该不假,因此又问道:“你家老爷是谁?”
“是……是……”
“说!”
“小的……小的怕说出来性命难保啊……”刀疤赌徒语带哭音,声音也变得尖细。
玲香道:“你若不说,现在就得死!”
刀疤赌徒道:“正是我们赌坊的三老板。”
玲香皱眉道:“他是什么东西?不认识。”
刀疤赌徒干笑一声道:“他是我们赌坊的三当家,长得肥胖无比,外号叫……叫三胖。”
不等玲香追问,刀疤赌徒便继续解释道:“三当家之所以要把那位大爷单独找出来……是……是因为那位大爷出手阔绰……怕丢了这个金饭碗……于是在前面村落里的小赌场将他安顿了下来。为的是防止他逃走。”
“多此一举!”玲香不知为何突然恼怒异常,巨剑在旁边的空地上发泄似地猛砍几刀,发出一阵阵劲气,激得尘土飞扬。
“若雨若能离开赌桌,他何须受到你们的侮辱,他又何须……何须……”玲香不断自言自语,到激动处,竟然泪如雨下,痛哭不止。
哭了很久,刀疤赌徒却依然在边上。
玲香猛的起身,怒道:“你还不滚?是不是真想死在我的剑下!”
仔细看时,竟然见刀疤赌徒的脸上也挂上了点点泪痕。刀疤赌徒擦拭了一下眼泪,惨然道:“若雨大哥的苦衷我并不知道,可我知道他并没有失去人性!”
接着翻开左臂衣袖,一道极深极深的伤疤赫然出现在手臂,刀疤赌徒接着道:“这便是我为了赌博,所硬生生切下来一斤肉的地方。”
玲香震撼不已,连连后退两步。
刀疤赌徒道:“若雨大哥离不开赌桌,但是他可以让我离开!我嗜赌如命,迟早有一天是要把性命搭在赌场。然而若雨大哥却帮我戒除了赌瘾,此厚比天高的恩情,我便是当牛做马也永世无法偿还。我知道我力薄势微,但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帮助若雨大哥恢复正常。”
“而你!”刀疤赌徒霍的起身道,“身为若雨大哥的红颜知己,难道就肯这么放弃他?就已经认为若雨大哥没救了吗?”
玲香终于崩溃,手中长剑坠落,瘫倒在地,再度痛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