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急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莱菲蒂摇头道:“不好说,她还没彻底康复,不过我的灵力已经损耗太严重,支撑不下去了。”想了想又道,“你快去找海伦娜来,她如今的灵力已经和我不相上下,又精通治疗术,肯定能帮上忙。”
莱菲蒂的话还未说完,星月便着急忙慌的奔出医务室。
··········
海伦娜长舒一口气,有些疲累的道:“她该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长时间静养。”
星月向心柔望去,见她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润,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反而是莱菲蒂面色阴沉,似是有事想说。
星月知机对海伦娜道:“娜姐姐,辛苦你了。这里有我照顾就行,您先回去休息吧。”
海伦娜确实也已经困乏无比,点点头嘱咐星月道:“你和小柔很亲近,多跟她谈谈吧。最近我就觉得她心事重重的,完全不似她原本天真开朗的性格。”
星月隐约察觉到了海伦娜话中的所指,偷眼看了一眼莱菲蒂,轻叹一声道:“我会的。”
海伦娜走后,星月又来到心柔身边,见她全身周身上下只有手腕处被包扎了,心中忽然一纠道:“小柔是否想自寻短见?”
莱菲蒂探手入怀,掏出一块似是包着东西的白手绢。打开之时,赫然是血迹累累,手绢中央放着一柄染血的玉制的精巧小刀。
莱菲蒂道:“我看到小柔时,地上正放着这柄玉刀。她身上并无其它的伤痕,不像……不像是被人所伤。”
星月目露凶光,接过那玉刀,将刀柄上的血迹擦掉,上面赫然刻着残梦两字。
星月知道,心柔将她自己的玉剑赠给了龙灵,而龙灵则将对他极为重要的残梦剑给了心柔。这玉刀玉剑便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然而心柔却要用自己的定情信物来割腕自杀,其中原委,当然不言而喻了。
“龙灵。”星月咬牙切齿的道,猛的就要向外冲出去,直接找他算账。
莱菲蒂一把将他拉住道:“你别冲动,这事还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星月一指躺着的心柔道,“是否要等她死了才要再说?”
莱菲蒂皱眉道:“我与小柔也相处好几年了,她的个性我很清楚。龙灵更是我亲眼看着长大,他也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若是你这么贸贸然去找龙灵,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星月气极反笑道:“你清楚,难道我不清楚吗?此事我单用猜的都能说个不离十。龙灵自己身世坎坷,再加上并非人族,因而一直觉得和小柔没办法在一起。姗姐临盆那天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今天小柔这样,定是龙灵用了一些强硬手段去拒绝小柔。”
这是目前最为合理的解释,莱菲蒂也曾想到过此点,道:“或许真是这样,可龙灵绝不知道小柔会因此寻短见啊。”
星月哈哈大笑道:“他当然不知道。薄情哪懂多情之苦。”
虽在说心柔,但言语也暗指了自己。想起玉蛛,想起龙灵,星月忽然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厌烦。若是这两人在眼前,星月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置他们于死地。
这笑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忽然一声细不可闻的传来,星月猛然一惊,回头看去,竟是心柔悠悠转醒。
星月和莱菲蒂赶紧过去,莱菲蒂伸手搭着心柔的脉搏,舒了口气道:“没事。”
星月来到她床边,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心柔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莱菲蒂,又看了看星月,忽然淡淡一笑道:“月哥哥,你来了。”
星月心中说不出的郁结,因他从未见到过心柔这般憔悴过。不光是身体,连她的眉梢眼角都已经充满凄怨之色,那一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竟显得有些浑浊,似是藏了许多不应该让她去承受的事。
星月强压心头对龙灵的杀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傻丫头,这么大的姑娘了还玩刀子吗?”
“月哥哥……”心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
星月暗地里叹了口气,装出哑然失笑的摸样道:“小柔也学会装深沉了嘛。是是,有什么话当然不愿意给我说了。要不,我送你回耀月城见娘,好不好?”
心柔露出神往的表情,呆呆看着星月,心中却想起了沐萱慈祥和蔼的面容。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同雨点一样滑落,哽咽着道:“我想娘了……我想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