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声音星月都有可能听错,唯独凝霜的,星月绝不会忘记。
那个曾经冷漠无比无法亲近的冰美人,那个为了自己刻意打扮的她,那个不在乎一切只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她,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背后。
星月强迫自己压制住内心的情绪,缓缓回头。
凝霜,果然站在那里。
五年未见的凝霜,已经从当年那个温柔可人的少女,变做了一个面容成熟,举止优雅的女人。
她此刻身着素白色一群,头上已经盘上髻,这幅装扮在北方大6只有成了婚的女子才会如此。
星月心头咯噔一下,有那么瞬间他几乎认为凝霜已经另嫁他人。
不过有莱菲蒂所说过的那番话垫底,星月知道凝霜对自己还是痴心未改。此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即使死去之后,凝霜也已经嫁到了自己家,独自守寡。
国泰前走几步,来到凝霜身前行了一礼道:“参见霜夫人,我是城里的城守国泰,今天有一个南爷的侄子来投奔,不知他此刻在不在皇城之内?”
凝霜转头看了一眼星月,对国泰道:“哦,老师此刻可能在午睡吧。你既然是城守,应该也是很忙。我带他去即可,你可早些会城门。”
国泰道:“多谢霜夫人。”
接着转头对星月打了一声告别的招呼,便即离开。
凝霜来到星月身边道:“不知如何称呼?”
星月心头砰砰乱跳,脸色一阵红一阵紫的,结巴半天才道:“我……我叫做雷三。”
凝霜有些奇怪的道:“你身体是否抱恙?需要医师吗?”
“不了不了……我这是小毛病,自己就可以好。”星月慌忙摇手。
凝霜哦了一声,在前带路,向着迎客的那座院落走去。
来到一处客厅之中,凝霜请了星月进入屋中,道:“我已对下人留下口信,老师若是醒转,便知道你来了。如此,我便先行告退。”
星月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
凝霜之所以如此快的离开,星月看得出是故意在躲避着什么。可能是由于自己难以控制情绪,所以透露出了很多复杂的表情,让凝霜误会了自己的意图,因此急忙避开。
本来星月准备立刻与凝霜相认的,可是如今凝霜已经明显对自己有了误会,再加上城中有些怪事让星月摸不着头脑,因此星月打算推迟一段时间再说。
好久没有好好歇息的星月,此刻终忍不住。这里虽然是会客室,但好歹也是耀月城之内。睡在自己的家中,那感觉真的极为舒畅。
这一觉星月睡得极沉,良久之后忽然闻到了一股极香的味道,直接把星月从梦中勾醒了过来。
从床上坐起来时,旁边站着一个婢女。她微笑道:“这位爷,如果饿了,就请先用晚饭吧。”
星月一看窗外,果然已经夜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来到桌旁边,开始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这婢女见星月有些拘谨,猜到该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掩嘴一笑,走出了房门。
星月这下再没顾忌,大口大口的猛吃起来。
桌上的菜饭酒肉被星月风卷残云的扫掉一大半,这才让星月吃到饱。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来了两个下人将饭菜收拾掉,临走前道:“南老爷马上就来,这位爷请耐心点等着。”
果然没多久,房门再度被敲开。
星月敞开门时,一个面带微笑的老者站在那里,正是南世。
星月急忙给他让了座,南世却不着急坐下,上下大量了他一会儿之后,这才将门关紧,坐回原位。
“老夫我只是一介教书先生罢了,从小便是家中的独苗,不知何时多了这位少侠这么大一个侄子呢?”
星月苦笑两声,知道此刻再也不能在南世面前装下去了,苦笑道:“老师,多年不见,你还是风采依然啊。不孝学生星月以茶代酒,敬老师一杯。”
南世眉头紧紧皱住,语气却是丝毫没变,道:“你说你是星月?如何让我相信?”
星月淡淡道:“南方华一朵,北方草一棵,花草难相依,阴阳永相隔。老师不知道记不记得这你说给我的几句话?”
南世嘴唇有些颤动,满是皱纹的眼睛闭合,良久之后再度张开,道:“月儿,是否真的是你?”
“老师……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是否我在做梦?”南世哀叹一声道,“你的尸身就在安然园之中,我昨日才见过,可如今你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月再度倒了杯茶给南世,待他心境平和下来之后,这才缓缓解释起来。
当星月将这些年来所经历的重要大事言简意赅说清楚之后,南世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原本复杂的面容转为笑颜,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没想到,真没想到啊,我这老头在这垂死之年,竟能再度见到我这最疼爱的爱徒,于愿足矣,于愿足矣!”
星月见他如此激动,忍不住与他相拥而泣。
良久之后,南世忽然对星月道:“你来得正是时候,快些,块去找你爹你娘。”
星月见他突然变得如此慌张,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询问道:“到底怎么了老师?”
“快些去,若不赶紧制止,明日你爹就要让位给你的堂姐了!”
星月浑身颤抖,讶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