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游面上微微一笑,回道:“多谢白兄盛情招待,少游定当尽兴而归。”
“请!”白汶起将秦宋两位公子引进内,又招呼了玉笙和小止前来敬酒。
秦岛上下打量了下小止,啧啧了两声,笑道:“白兄今日大喜临门,我和少游来得晚了,且少游是头次来。今夜我们可要借宿于此,明日好好参观参观你这处世外桃源,如此一来,才不枉我们白跑一趟。”
“这还不好说。我这宅子里,多的就是客房,还不任由你秦公子随意挑选。”白汶起答应得很是爽快,看来这白秦二人的交情实属不浅。
众人寒暄了一阵,便又纷纷回了位。
月至中天,已是三更时分,厅上的各位公子均由各自家丁搀扶着,歪扭着身子,口齿含糊不清地同主人家告别。
须臾片刻,厅上就只剩下白汶起、玉笙和小止三人,那秦宋两位公子也由下人们引着去了客房栖身。
白汶起伸了个懒腰,不觉也有了困意。他斜眼去看玉笙,只见她用一双几欲喷火的双眼将新来的美人儿望着,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白汶起虽长相上粗俗了些,但到底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转身对小止低声说道:“美人儿,你先回房,为夫这边先将你玉笙姐姐哄睡了,再去找你。”
这正合小止的心意,她心中窃喜,面上却满是不情愿,撇嘴说道:“好吧。”
白汶起眼中带笑,目送她出了前厅,转手便搂着玉笙回了房。
小止回到房中,一直端着的架子一下子便散了下来。她心中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来今日是不会有人前来搭救了,一切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这么快!小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颤抖着身子从圆桌前起身,步子犹如千斤重。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刺的生疼。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小止的下巴差点惊得掉到地上。略带寒意的山风刮过,小止灌了满怀,身上惊出的一身冷汗遇上风,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怎么会是你?”门外站着的男子,一席白衣,看到小止一脸错愕的模样,不觉内心发笑。
“里头说。”男子四下里望了望,抬腿进了房间。
小止满腹狐疑,关门转身,警惕地将来人望着。
“小止姑娘,我是奉三皇子之命,前来营救你的。”宋少游道明了来意。
小止一听是救兵,又见那宋少游面容诚恳不似说谎,她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那白汶起呢?”小止心中不踏实,便问道。
“姑娘放心,山庄里的人,不到明日午时是醒不来的。”宋少游早已手脚利落的将上下人等全部都解决了。
小止这才放心,说出了憋了一晚上的问题,“你们既然已知这里是白汶起的老巢,为何迟迟不做行动?”她连着发问,“敢问公子和三皇子是何交情,可否告知?”
“在下宋少游,家父宋应初在朝为官。我一年之内多飘忽在外,此前与三皇子并不谋面,几日前还是父亲引见,托我协助三皇子调查一个案件。白汶起的这处巢穴,我们昨天就已知晓,准备先来探个虚实。谁知今日午时,三皇子得到消息说你上了白汶起的马车来了这城郊别院,所以我才寻了那位姓秦的旧友,由他引见来了此处救你。至于你说的为何不今夜行动,想必我一说你心中就已明了。今日山庄厅堂上的宾客,哪一位不是出自于显赫世家。这要是半夜派兵封了宅院,本来只是针对兵部尚书的案件,却一下子牵扯出了其他官员。表面上看是件痛快人心的好事,但实则是对根基未稳的三皇子大大的不利。眼下的形势,树敌是不明智的,敲山震虎即可,又何必究根问底,得理不饶人。”
“这岂不是在有意偏袒于歹人。”小止听到他如此说,不免心中有些忿忿不平。
“小止姑娘,这就是所谓的朝局政治,无所谓于对错,更多的只是站位不同罢了。要是天下世事皆如你所想的那样一清二白,那又何来这诸多不平之事呢?”宋少游倒反问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