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
檀秋停止了下跪的举动,掌心撑在床沿喊出了声。
“把你儿子关进去的人是我,你求她有什么用?”
门口突然传来浑厚威严的男声。
檀秋倏然回头惊恐望向气场强大、充满压迫感的陆枭和陆老爷子。
她苍白的脸更加白了,深色发紫的唇,泛着毫无血色的白,她像是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试图辩驳的的瘦弱鹌鹑。
可不管怎么样,她的嘴巴都张不开,发不出声音。
莫心雨靠坐在床上,用还未收住的怨恨愤懑眼神望向进来的陆老爷子,目光回转视线落在陆枭身上。
看着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完整无暇的站在她的病床前,眼里的怨恨和愤懑更浓。
噩梦和血淋淋的现实不断在脑中回旋,搭在被面的五指紧簒被褥,指骨连带着筋骨渐渐唤起碎骨的刺痛。
她垂下头轻阖眼睫,盖住眸低滔天的怨气,心迫使她紧靠老爷子的维护,心头微微窜动。
原来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爷爷。”她低声唤出声。
陆老爷子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陆枭没有坐下反而是站在老人身后。
他抬眸看向一直垂着头,用拙劣演技掩盖怨恨的莫心雨问道:“夫人感觉好些了吗?”
莫心雨的手指簒的更紧了,她头也不抬的回了一个单音节。
“嗯。”
对于她敷衍的回答,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还是那么谦逊有礼。
老爷子靠在椅背上,威严清澈的老眼上下检查着莫心雨的伤口,随后看着她白净消瘦的侧脸问道:“怀了孕,为什么要瞒着?”、
为什么?
老爷子的质问,让她想起在卧室的警告“钱和两条命,选一个”;让她想起在大厅里的警告“我忽然对你的命不是很感兴趣,如果怀了,让你的母亲给你陪葬怎么样?”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站在老人身后,俊俏温柔彬彬有礼的陆枭,深刻巨大的寒意攀上她的五脏六腑。
男人朝着她轻柔一笑,“夫人不用有什么顾虑,家主问了你就如实告诉家主。”
莫心雨根本摸不透陆枭的意思,但她知道,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手段狠辣,稍有不慎就会像一条毒蛇一样,死死咬住猎物的要害。
她抿了抿唇,大脑飞快思付,看向老爷子。
“是…是之前孩子还不稳定,我本来打算等孩子再稳定一点在告诉你们。”
“抱歉……”她垂下眼帘,“还是让孩子受了委屈。”
陆老爷子眉梢微挑,两手交叠在一起,握住掌心的权杖。
“是吗?”他问。
陆枭毫无波澜的听完莫心雨的话,脸上丝毫没有被掩盖谎言的窃喜和满意。
他微微扯唇,眼底多出嘲讽和果然如此的神情。
“夫人还真是善良。”
“其实夫人不必袒护我,你直接向家主说实话,没有什么不好。”
“我不喜欢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