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门板隔绝了莫心雨的悲戚。

森森的冷汗打湿了鬓角，发丝凌乱的贴在侧脸，泛白毫无血色的掌心死死扣在被面。

她轻闭上眼睫，泪水止不住的向下落。

陆枭说的没错……她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那点可悲的、滋生出的母性荒谬到可笑。

因为同意让孩子变成商品的人，是她。

汩汩腥臭的鲜血积压在胸腔，莫心雨半张开口喘着粗气靠在洁白的病床上。

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对…”她惨然的嗤笑出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和记忆里的檀秋重叠在一起，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抱怨檀秋不爱她呢？

毕竟，她自己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怎么还能奢求她的母亲会好好的爱她呢？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

病房外。

傅言跟在陆枭身后事无巨细的一一报备工作进度。

“陆总，b区开发区的项目资料已经全部备好发给您了。已经确定，古小姐会以Abiion代理总裁的身份竞争这个项目。”

“开发区的项目会直接决定，她能否坐稳Abiion总裁的位置。”

“恰好，项目主负责人对Abiion近日的状况颇为满意。”

陆枭略抬小臂，骨骼分明的手掌轻扯系在脖间的领带，殷红的唇戏谑微扬。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让一个濒临死亡的企业起死回生，我倒是很好奇她背后到底藏了什么庞大的势力。”

“甚至于，还要大费周章的牵扯上莫家人。”

傅言拧眉，思付一秒很快回道：“我已经提前安排人手调查了古小姐的背景，但每次摸到一些蛛丝马迹，很快就会清理干净。”

“和小岛那边调查的情况如出一辙。”

“至于莫家、夫人和古家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我们去了夫人原先的学校，但都称不知道夫人的过往。”

“不知道？”陆枭脚步微顿，侧头看向傅言，“是不知道，还是有人提前清理了。”

“您怀疑是有人在我们查之前提前下手。”

“嗯，你继续说其他的。”

“是。”

“我们查到了唯一一个和夫人相熟的好友，可这个人比夫人早一年退学，之后就失踪了。”

“我现在安排了另一波人在查她的下落。”

“后续有确切的消息和证据，我会将资料整理好发给您。”

陆枭眸色沉沉，他微眯双眸命令道：“再去查古莹莹和学校有没有牵连。”

“是，陆总。”

“叮--”银色电梯门被打开。

陆枭迈腿踩进电梯，傅言毕恭毕敬跟着进了电梯，站在电梯按钮旁，询问的看向陆枭。

“陆总。”

“家主那边已经送檀女士去了安排好的新别墅。”

“齐小姐现在在办公室，原先的保镖都被撤走，换上了我们自己的人。”

“陆总接下来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陆枭冷眼瞥向傅言。

傅言神色微顿，很快垂下头小心道：“抱歉陆总，是属下失言。”

“把准备好的药膏给她送过去。”

“是，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