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如鼠、又理直气壮没有骨头一般的寄生虫模样,看的莫心雨心生悲凉。
她还以为母亲真的认为弟弟有错,原来完全是因为自己嫁了个金龟婿,能靠着金龟婿给一个坐过牢的人找到一份工作,甚至养他。
难怪,难怪他们不再执着求她把莫心清放出来了。
长在没骨头毫无权势的家庭里,自己的脊骨再坚硬再坚挺,也会被生活的残酷和窘迫磨平。
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骨头,都要靠着有骨头的人供养,而有骨头的那个,却因为心软无法抛弃他们,甘心做一根被白蚁腐蚀的破木烂瓦。
为了温饱被迫削骨挖肉,可悲可泣的无奈,一切都为了骨肉相连的亲情。
莫心雨不禁自嘲笑出声,她深呼了口气,闭上眼不再去看檀秋。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配合两位警官做笔录。”
不再多言,陆枭带着檀秋离开了病房,他拉上病房的门,侧身温柔绅士的看向檀秋。
“岳母我们去旁边的会客厅休息会,他们做笔录估计要等好一会。”
檀秋瑟缩的紧了紧脖子,后背贴在冰凉的墙面,尽力拉远与陆枭的距离。
她低着头说道:“不……不用了,我就在病房门口等着吧,这几天没有看见心雨我也很担心她,等一会警察出来了,我就能……直接进去看他。”
“谢谢,谢谢你的好意。”
“你…会客厅那边休息会舒服一点,陆先生你可以进去休息,等警官出来了,我会告诉你。”
陆枭近距离观赏卑微瑟缩的檀秋半晌,他柔声轻笑,点了点头,三两步走到走廊的蓝色蓝色椅子前,屈膝坐了上去。
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精致双腿微微岔开,手指交叉合十,交叠在小腹上,玩味轻蔑的黑眸,看向不敢挪动步伐,也不敢抬头看他的檀秋。
“还是岳母您更细心。”
“您说的很对,在这里才能在第一时间观察到夫人的动态和情况。”
“我想岳母应该不会介意,我和您一起坐在这里等两位警官出来吧?”
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纵使再害怕靠近陆枭,再想远离,檀秋也没了借口。
她艰难苦涩的点了点头,唇角勾起的弧度,是一种诡异的赞同的苦笑。
陆枭仿若看不出女人的窘态一般,如狼一般精明凌厉的眼瞳谛视着檀秋。
“不知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周到,才让您这么惶恐,如果有,请您一定要为我指出来,我也好及时改正。”
檀秋倏然抬头,掌心撑在身后的墙面,惊恐胆颤的看着坐在蓝色椅子上的陆枭。
“没,没有!陆……陆先生你已经做的很周到了,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既然没有不对的地方,就坐过来吧。”
“是,是。”
她结结巴巴,飞快抬脚挪步到椅子前,双膝并拢胆怯的坐在椅子上。
男人高强令人窒息的气压,压的檀秋不敢抬头,不敢喘息,她的脚尖以一种艰难的姿势点地。
陆枭后背稍稍放松靠在椅背上,侧眸斜睨檀秋,开口说道:“您的肩膀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手指的绷带也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