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说。</P>

“那国师可不是个正经修道者，邪门得很。他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谋划，用檀黎的心头血来增长修为了。”</P>

封揽玉：“所以檀黎先前入宫，是为了杀他？”</P>

“自然。”</P>

“……”</P>

封揽玉不由侧目看了眼于对面不远处，正在等待楚墨的那人。</P>

对方看起来，仍然是不染尘俗的模样。</P>

比他这个修无情道的，看起来更无情。</P>

可就是这样一人，竟同楚墨一起，来到了这里。</P>

且从方才到现在，始终什么都没做过。</P>

就像是，单纯只是陪楚墨来这里走一遭罢了。</P>

“你和他，发生了什么。”</P>

他不由低声问。</P>

楚墨缓缓扬唇。</P>

“怎么？”</P>

“他似乎，和先前不太一样了。”</P>

封揽玉平静道。</P>

“哦。那封掌门就当……他是为我而改变的吧。”</P>

楚墨说。</P>

虽说这样可能有点自恋，但事实不就是如此？</P>

“他，为你而改变？”</P>

封揽玉微顿后，忽然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起他来。</P>

“我先前便想，你为何不再用剑。也疑惑过……你的性情为何似乎发生了变化。”</P>

一开始这些问题，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去圆。</P>

可假若，他们认为的，并不是真正的答案呢？</P>

想到楚墨上次出现在围剿时，使用的那种灵力，封揽玉眼神愈发深邃。</P>

尽管他很不想这样去怀疑……可现实却一次次提醒着他，这其中的不一般。</P>

“你究竟是谁，又为何，告诉本座这些。”</P>

问这句话时，他的神色冰冷到了极点。</P>

原本只是一次试探，可没想到，面前的青年不遮不掩，直接便笑着坦白了。</P>

“封掌门终于发现不对了？不错，我并不是原来的那个‘楚墨’。”</P>

封揽玉眼中瞬间漫上杀意。</P>

“你……将他夺舍了？”</P>

“当然不是。我一睁开眼，就在这身体里了。”</P>

楚墨无比从容：“况且这身体和我原本的样子无甚区别，连名字也一样。”</P>

封揽玉乃修道之人，自然很快就能参透其中奥秘。</P>

他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这身体从一开始，就是为你所准备的？”</P>

“那你……究竟是何人？”</P>

“天机不可泄露。”</P>

楚墨神秘地用手指了指天上。</P>

“不过不用细说，封掌门你应该就能明白吧。”</P>

“……”</P>

封揽玉终于悟了，原来他之前所用的那种力量……竟是神力。</P>

难怪明明那般强大，却毫无妖魔之气。</P>

还如此特别。</P>

可不知为何，明明知道眼前此人，并非曾经的徒弟……他却生不出反感的心思。</P>

许是因为……之前那几次见面和相处。</P>

“日后封掌门不必看在旧情的份上，对我多加关照。”</P>

楚墨直言：“我无意骗你，只是之前对你的做法，不太看得惯。”</P>

“……”这一刻，封揽玉心中突然百感交集。</P>

眼前的青年，已不是原来那个。</P>

当初那个不时便会偷偷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人……已然不在了。</P>

或许，也再不会回来了。</P>

当初将他赶出师门……原来竟是永别？</P>

原来他注定，无法弥补心中遗憾。</P>

也再不能……对那人说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