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刚才给过你钱了。”

容依看着这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着说。

可能老人记性有点不好吧。

“给点钱吧，好心人。”

？老人是没听清吗？

容依又重复了一遍，老人却全然听不见她说话一样，自顾自重复着她的话。

看她年纪大的像是百九十岁的人，又佝偻着背白发苍苍的模样，容依无奈又掏了一枚铜币给她。

老人也又说了一遍谢谢。

挺有礼貌的。

结果，不出十分钟，她又出现了。

这回容依躲在几个同伴后面，绕着她走。

说老人清醒吧她听不清，还找到容依几次，说她不清醒吧，在这几个人里面她还只找容依抖碗。

容依以为她走了，一不留神转个身，又与她眼神相对了。

不知怎么的，容依有点生闷气。

她放慢语速，清清楚楚地着重强调，她——已经——给——过——钱——了。

不能只逮着她一个啊，那碗里的钱比她带的钱都多了。

然后想到老人可能听不清，于是望着老人坚定地摇摇头。

老人又开始重复那几句，不过容依愣是不为所动，老人只得作罢，转身去找别人。

容依本觉得自己拒绝了也没什么，可逛街的路上觉得不太得劲。

我是不是说话语气太重了？

是不是太凶了？

表情有没有吓着她？

一想到这些可能，容依心里就不舒服了。

起先她是不想回去找她的。

一直往前逛，逛了一路，最终还是觉得，如果自己不去找她，肯定会后悔。

很多人，这一生可能就再也不会再见，即使双方相距不远，即使没有刻意回避。

容依找到老人，又把一枚铜板轻轻放进她的碗里，这次不是施舍，也不是赠予，而单纯是为了自己好过而表示的歉意。

老人再次道谢，这次容依笑着说“没事。”

不过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凶别人，免得自己过意不去。

回去的时候，几人分明是算好了马车的价钱的，正好花到剩下回家的钱。

可谁知他们雇的马车比来时的贵上那么一点，几人还差了两枚铜板，于是乎，东西都搬上马车的众人又颇为尴尬的说笑着把东西搬下了车。

“你们干嘛下去？”

车夫还是想赚这笔钱的，探着个头问。

众人有些尴尬，“我们钱没带够……”

“钱没带够没事啊，看你们还是孩子便宜一点也行，你们有多少？”

“没涨价前要多少我们就有多少。”

车夫一笑，“行啊，现在的孩子都有钱，这些也够了，把东西搬上来吧。”

“谢谢！”

“谢谢了！”

“谢谢呀！”

“谢谢哇！”

四人搞怪着谢他，谢的车夫都忍不住笑了。

回到家，容依的阿婆问她这飞鸟要怎么用，她瞧着挺喜欢。

飞鸟被人发明出来也不过几百年。

几十年前终于有人制造出了可缩小，方便随身携带的飞鸟，老人家却从没用过，于是乎跃跃欲试起来。

就算不能飞，她也可以溜着玩啊。

“好啊，我教你！”

容依笑着说。

“等等，我先找下我的飞鸟哪儿去了。”

等找到飞鸟。

容依又说：“我教你。”

阿婆笑道：“等等，其实我不想学，就是觉得学会了可能会很好玩。”

这不就是想学吗？

“没事，很简单的，我教你。”

“真的？”

“真的。”

“还是算了吧，我先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

“你去看我就不教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