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江醉瑶跟着韶子卿乘了轿子,去了肇京最繁华的街道。
来到一家戏院,名为花满楼,这是肇京最出名的戏园子,里面有很多名角戏子,以前每逢节日,韶家都会请这里的戏子在府邸搭台唱戏。
江醉瑶跟着韶子卿入了戏园,赤嵘早就定了座位,是一处二楼包间,座位设在窗边,透过窗子就能看到底下搭戏的台子,真是个好位置。
店小二上了好茶好果,识趣儿的退了出去。
江醉瑶看着坐在对面的韶子卿,她不知道韶子卿这又是在捣什么鬼,她才不信他会好心请她看戏,其中必然有诈。
戏子登台,唱着各种戏曲,曲调都很好听,江醉瑶却听得心不在焉。
忽然一戏子登台,引得满堂喝彩,江醉瑶抬眼一瞧,原来是花满楼的台柱子——蝶衣。
那本是一个男子,唱的却是旦角,也就是男扮女。
那一身大红戏服,上面绣着极其亮眼的花纹,面化红妆,头戴凤冠霞帔,在胭脂水粉描绘下,显得比女人还妖娆。
蝶衣,是肇京出了名的人物,只因他戏曲唱的极好,听说卸妆之后,真容也是妖娆逼人,因此得好多姑娘垂怜。
京胡曲调开场,蝶衣在舞台上摆动起来,一颦一笑格外摄人,简直就是一活脱脱的女人,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一曲《贵妃醉酒》,一开嗓,立马引来台下观众热烈欢呼。
江醉瑶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将这出戏唱的淋漓尽致,声音娇柔比女人唱的都媚,每一个眼神、每一捏兰花指,都是那么妩媚。
坐在对面的韶子卿,闻声瞧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江醉瑶目光瞧着台下,津津有味的哼着曲调,眼睛一直没有移开,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握着茶杯的手,却停在桌子上,看样子是出了神。
他在在乎什么?
一曲作罢,台下欢呼连连。
“蝶衣!再来一首!”
“蝶衣!你好美啊!”
一个男人,名叫蝶衣这样的柔美名字,被人赞美容颜漂亮。
呵呵,真是有点娘气了。
只是台上的蝶衣却丝毫没有一丝尴尬或者羞涩,大大方方的朝着台下的观众施礼。
江醉瑶一心防着韶子卿,哪里有心思听戏,咿咿呀呀的戏曲她又不爱听,倒是没多注意这个戏子。
这时候,有人给蝶衣递出一块锣。
这是戏场的习惯,戏子唱完戏之后,便有人拿锣走到台下要赏钱。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都是戏园的下人去做,蝶衣毕竟是台柱子,无需麻烦做这些事情,可今日不知是何缘故,蝶衣竟亲自走下台。
蝶衣这一下来,台底下的观众便坐不住了,蜂拥而至的走到蝶衣面前,那种样子仿佛就是遇到什么名人一样,锣里的碎银子没一会儿就满了。
热闹的场面,让江醉瑶不由往下瞧。
忽然,蝶衣随性的抬起头,一下子就和江醉瑶对上了眼睛。
当江醉瑶真真切切的看到蝶衣的容颜,整个人都惊了,那是一种不敢置信的模样。
怎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