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多半也是幸灾乐祸的,尤其是那些后宫的妃嫔。
看着太后那双怒目狰狞的眼睛,江凝瑶彻底慌了,她知晓惹怒太后是何后果,跪着恳求皇帝道:“陛下明察,嫔妾怎敢戏弄太后,嫔妾绝无此意啊!”
看着身怀六甲的江凝瑶,皇帝眉头微微一紧,道了句:“母后,今日是您的天寿节,汐嫔没这么大的胆子。”
太后眼底一冷:“那双面绣的背面分明就是芍药,不是汐嫔会是谁?”
江醉瑶坐在太后身边道了句:“陛下所言极是,我与汐嫔自小一同长大,她绝不敢藐视您,更不敢戏弄您,这绣图……绣图……”
话到尾处,江醉瑶说的很是吃力,装作一副很想帮江凝瑶辩白,但又找不到理由,索性转头焦急的问着江凝瑶:“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醉瑶这哪里是在帮江凝瑶,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啊!
江凝瑶看着此刻的江醉瑶也发懵,想着从前江醉瑶的确是傻乎乎的,以至于竟不知眼前江醉瑶到底是不是真心要帮她。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道声音:“我听说汐嫔绣工了得,从前还未入宫便是京都第一绣女,既如此,还分不清芍药和牡丹吗?”
是秦南弦,秦南弦的话如一道利剑,横在江凝瑶的下颚一般,让她不知如何开口,惶恐的不行。
就是啊,既是第一绣女,那定是勤学苦练的不知多少绣品才练出来的,花样也一定绣了很多,怎么连牡丹和芍药都分不清吗?
其中玄机唯有江醉瑶知道,她这个庶妹,绣工的确精湛,但若说京都第一绣女可有些夸张了,不过就是江凝瑶早前耍了些手段,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坐在宴席之中的太子妃,这时也开口道:“是啊,在座的女子可都是出自官宦之所,自小都是受女红熏陶长大的,凭谁都知道,既是第一绣女,分不清牡丹和芍药可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惠妃这时也附和道:“这第一绣女本就是汐嫔自己给自己封的,太子妃可以在京都问问,谁承认她是第一绣女了?”
汐嫔想要为自己还未出世的儿子讨前途,必然是让太子妃不高兴的,惠妃此刻之所以会说话,则是因为看不惯汐嫔得宠,二人更是因过往有过节。
所谓墙倒众人推,江凝瑶平日里就是一副讨人厌的样子,今日自然有人要拿她泻火了。
江凝瑶跪在那里,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清楚得罪了太后是什么后果,慌乱之下,竟说道:“是,我不是第一绣女,所以才分不清芍药和牡丹的差别。”
这慌不择路的样子,惹得许多人暗自嘲笑。
笑江凝瑶为了开脱自己,脸面都不顾了。
秦南弦这时又道:“这么说,你也承认你绣的是芍药了?”
江凝瑶摇着头:“我没有,我绣的就是牡丹,不是芍药!”
秦南弦冷漠一笑:“你没必要与我大喊大叫,又不是我刀架脖子上让你绣的。”
是啊,又没有人逼着江凝瑶去绣,这绣面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的杰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
戌时已到,一更了。
时辰有些晚了,太后无暇去听江凝瑶辩白,直接怒道:“江凝瑶藐视哀家,罪不可恕,降为答应,即刻幽禁,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得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