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南弦离别后,江醉瑶独自一个人去了醉瑶阁,取走她这数月研究的心血,这一趟行程,她不能再想上次那般懦弱。
回了韶府,不声不响的开始收拾行李,只是简单的准备些平日里换洗的衣裳,没有太多繁杂的东西,带的太多便是累赘。
这一夜,江醉瑶抱着楚颐入眠,一时一刻都不舍松开。
这也是江醉瑶如今世上唯一的牵挂,若说舍不下的,也就只剩她的女儿了。
翌日清晨,天刚亮,江醉瑶不再穿着平日里的拖地裙摆,而是换上了利索的青衫,一头青丝宛城极简单的发髻,没有上妆,更无胭脂水粉,素颜朝面的走到榻边。
不舍的摸了摸楚颐还在熟睡的脸蛋,微微一笑,轻柔的喃喃道:“乖乖等我回来,若是母亲回不来,你要好好活着。”
不知为何,江醉瑶隐隐感觉这次出行好像隐藏着不可预料的危险。
若是放在从前,她大可潇洒离去,但如今,她心里满是顾虑。
楚颐还那么小,还没满一岁,她还没听她唤她一声娘亲,她还没看到她长大成人的模样,若是真的回不来了,楚颐会是她最大的遗憾。
想着想着,眼睛就湿了。
恰巧此刻,惜纭推开了门,做了这么多年的贴身侍女,她早已习惯起得早,看着醒来的江醉瑶,而且还梳洗过后,打扮的立立正正的,甚是意外的说道:“主子,您怎么起这么早?”
江醉瑶赶紧偷偷擦干眼里的泪花,站起了身,缓了缓情绪,方才转身道:“我要出去一段日子,照顾好楚颐。”
惜纭更是惊讶不已,见江醉瑶已经收拾好了行礼,问着:“主子要去哪儿?奴婢可一点都没听说啊。”
江醉瑶浅浅一笑:“你不必知道我去哪儿,若是旁人问起,你也不必告诉我何时走的。”
扔下这句话,江醉瑶抬步就出了门,惜纭一脸懵然追了上去,道了句:“主子,您还回来吗?”
江醉瑶停足,回头瞧去,惜纭担忧的看着她。
江醉瑶缓缓一笑:“我当然会回来了。”
惜纭点了点头:“那奴婢就安心等您回来。”
本想离去的江醉瑶,想了想,还是低落的道了句:“我若是回不来,把库房里金贵的东西都变卖了,拿着银子带楚颐离开京都,寻一处安生之地,抚养她长大成人。”
惜纭一下子就慌了,疾步跑到江醉瑶身边,急切道:“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这么说。”
江醉瑶苦涩道:“如今我能托付的人,也只有你了,惜纭,一定要照顾好楚颐。”
语毕,江醉瑶转身就急急离去,不论惜纭如何唤她,她都是没有回头,走的毅然决然。
出了韶府的门,走出去两条街,江醉瑶才敢落下忍了好久的泪。
冬日清晨寒凉,寒风刺的划过泪痕的脸颊微微有些疼,江醉瑶擦了擦泪,不由笑自己懦弱,还不知这一趟去哪里,做什么,她竟就这样不争气的自怨自艾上了。
到了城门口,发现玉赫和秦南弦已经到了,江醉瑶走过去笑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是我来迟了吗?”
玉赫毫不关心的不理睬,秦南弦则是笑道:“我们也是才到,不迟,你今日的打扮倒是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