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公这时将添了热炭的汤婆子拿了过来,太后接在手里取暖,冷声道:“看来你消息还挺灵通,哀家就是要让太玄族尝点甜头儿,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变本加厉,哀家也可便于一网打尽。”
韶子卿紧了紧唇角:“这件事,陛下应该是不知情的吧?”
太后深邃一笑,笑的很是冷漠:“放心吧,过了明天,皇帝自然就会知晓了。”
这样的回答让韶子卿不满,蹙眉道:“此等大事,太后却隐瞒陛下,难道连城的百姓都要因此枉死吗?”
太后看了看韶子卿,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情绪,问了句:“你何时如此牵挂民生了?这倒是不像你。”
音落,太后悠哉的靠在软垫上,看透一切道:“你不过是在担心瑶儿的安危,哀家听说,瑶儿也跟着去了。你与她数月不见,倒是可以趁此时机见上一面,何故来见哀家这个老婆子。”
韶子卿利落回道:“凭我的身手,自然赶得上见她一面,只是有些事,我想问个清楚。”
太后抓起软榻上的毛毯盖在腿上,捧着暖手炉道:“难得来一趟,想问什么便问,哀家尽量都告诉你。”
顷刻间,韶子卿脸色骤然变得冷漠起来,眼底迸发一丝不满,冷道:“当初我离开皇宫时,您曾亲口答应我,会确保江醉瑶平安无恙,为何如今食言?”
如此针锋相对的质问,并未让太后不高兴,她反而轻笑道:“你当哀家老糊涂不记事了?当初你走的时候,只是让哀家护韶家永世安泰,护你女儿平安无事,可却未曾提起瑶儿。”
韶子卿紧了紧唇角:“可她既是我的妻子,便也是韶家的人!”
这样的话引得太后全神贯注的看着韶子卿,深邃的眼眸之下,缓缓露出一抹诡异:“怎么?对瑶儿动心了?呵呵,果然不出哀家所料。”
韶子卿却无心与太后争辩此事,再一次问道:“当初明明已经救下了江醉瑶,太后为何还要派人将她送回太玄族的手里!”
太后语气深沉的回道:“哀家自有打算。”
面对太后的不肯解释,韶子卿有些怒了:“太后想要的什么我清楚,您想要的,我都会倾尽所有帮你得到,什么要牵扯到江醉瑶?若不是当初我将江醉瑶夺过来,太后打算让她做什么?难道为你牺牲的棋子还少吗?”
“放肆!”,太后当即怒吼道:“这是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韶子卿,你只管做好你答应我的事情,至于旁的,你不必管。哀家自有定夺,更不会让瑶儿去送死,国之大事,岂是你能参透的?”
……
这么说,太后和韶子卿之间……
韶子卿阴冷的看着太后,太后又道:“哀家知道你心里不服,但哀家也没必要与你解释清楚,你当你能将江醉瑶夺过去是你的本事?若无哀家的意思,你当皇城司无能吗?如今乃是乱世之秋,儿女情长的事要放一放,等来日你胜利而归时,哀家自是容许你们夫妻花前月下,共度良宵。”
韶子卿没有还口,但那一双不服气的眼眸已经燃起了倔强的怒火,再无心思与太后多言,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人走的干净利落,崔公公将窗子关好,走到太后身边道:“看韶子卿那样子,是不甘心了,太后就不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太后清冷一笑:“随他去吧,一切都是在磨炼他罢了,他若不是以大局为重的人,哀家也就不会派他去做这些事了。”
崔公公黯然叹气道:“哎,都是年少轻狂啊,若是能懂太后的良苦用心,便好了。”
太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你不必替哀家抱屈,来日方长,等他们磨炼了心智,成熟之时,自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