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原谅我这不孝子不回家吃饭了……最后一程帮完小哥我就要归西啦！</P>

张麒麟最后带着吴协来到一处洞口前停下时，</P>

回头就见难得一路安静的吴协此时眼神涣散，表情奇异：</P>

左脸写着“佛”，右脸写着“躺”，</P>

整个人看上去无比安详。</P>

张麒麟：“……”</P>

没空想吴协到底脑补了什么，</P>

他看了眼下方空洞洞的黑暗，拉着吴协上前。</P>

“看下面。”</P>

看下面？下面什么？不是一片黑暗吗？</P>

吴协茫然顺着张麒麟所指看去，</P>

“看不见，就是片黑……”</P>

正说着，视野突然变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分了屏，一半还是黑暗，</P>

另一半却突然有了光，场景大变！</P>

在明亮的火光下，左侧黑色渐渐消失不见，</P>

之见下方四周青植曼翠，围绕着中央那巨大祭台，古朴庄严，恢宏大气。</P>

后方一颗仿佛要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遥遥在后正对祭坛，</P>

乐师奏乐，仙音四起，两边军阵整齐，将士肃穆而立，空中栈道林立，人影流转，摆放祭品……</P>

他们在举行一场真正的祭天之礼，</P>

现在是祭品上台的时候了……</P>

吴协痴迷的看着栈道延伸到面前，不远处有人影招手。</P>

是了，我现在也是在栈道上准备过去，明明时间都到了，我怎么就突然发呆了？</P>

他下意识向前。</P>

一股看不见的巨力突然压在了他身上，</P>

吴协立刻想挣脱。</P>

但紧接着又似乎有双手夹着他的头扯着他往下看。</P>

一道清冷沉静的声音响起：</P>

“找冕服。”</P>

吴协茫然：</P>

……这是谁在说话？找……冕服？那不是祭天之主马上要用的东西吗？我为什么要看？</P>

我要迟到了啊！</P>

但这声音似乎有股魔力，不自觉的一直在心里不断回响，</P>

他本能顺着手的摆动，向下方一处处仔细看去。</P>

……</P>

张海峡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一副自家老大姿势诡异，强行扯着不知道是谁的头不断左右摆动的场景。</P>

他立刻更快了点，直接冲到张麒麟面前，刚想喊要帮忙按住，</P>

却见张麒麟立时抽出只手打了几个手势。</P>

——噤声，按住他，计划改变。</P>

张海峡瞬间闭嘴，然后迅速接过按住吴协的工作，看张麒麟对他继续打出了一连串手语。</P>

看完张麒麟的话，他不由诧异的看了眼吴协，尤其是对方的眼睛。</P>

确认自己也能从吴协瞳孔倒影看见不一样的东西，又不死心往下方看去。</P>

不能说跟张麒麟一样完全看不见，但也只能说斑斑点点，雪花一片，</P>

这样的视野反而更妨碍他了。</P>

那空间景象只有祭品看得见？这所谓的祭典这么拉的吗？那他们怎么找入口进入处理？</P>

他不由也抽手打出手语表疑问。</P>

张麒麟摇头，默默一指自己纹身，又一指那些洞外正怪异狂欢的尸体，最后做了剐眼动作。</P>

麒麟缠鬼，也只配看鬼景么……</P>

他们这些人要想一样看见，就只能放血的同时再挖了一只眼睛。</P>

活眼看鬼，死眼见“神”。</P>

当然，那是古人只能这么干，他们现在可不用，实际只要暂时阻断眼睛视觉神经就好。</P>

代价肯定有，对于他们这种人，放血肯定是免不了了，但绝对没彻底失去一只眼那么大。</P>

张海峡沉默，迅速冲张麒麟点头示意明白。</P>

张麒麟于是又仔细看回吴协眼睛。</P>

张海峡也在看，不过任务已经分配好，他就没那么专心，不自觉又看向洞外那鬼风呼啸万尸咆哮的阴森场景。</P>

他们看见的鬼祭景，外人见的天祭处……</P>

嗤。</P>

无论怎么样，都不过千年一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