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王爷爷咳嗽了几声，借此稳定心绪，反过来先发制人:</P>

“小子，你怎么从人家家里出来的？</P>

鲁阿姐不在家，你们是怎么进去的？”</P>

见韩筝和顾舟也从鲁奶奶家里出来，他提高声调质问:</P>

“筝筝，你还是警察呢，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P>

没想到，这老头岁数不小了，脑子转得倒挺快，倒打一耙的功夫一流。</P>

我懒得跟他废话，一针见血道:</P>

“王爷爷，别演了。</P>

你手上还残留着接触过蛇鳞的妖气。</P>

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吓唬吓唬外行或许还行，</P>

可吓唬我们，没用的！”</P>

就是这老头，在我们进入鲁奶奶家里后，动了手脚。</P>

被我这么一说，老头下意识地举起双手看了一眼。</P>

韩筝一晚上接二连三地面对难以置信的事实，说话都不利索了:</P>

“王爷爷，为什么？你、鲁奶奶，怎么会？”</P>

王老头面对我时，满脸坚定，</P>

可触及到韩筝震惊、难过的目光，眼神还是有一瞬的闪避。</P>

“王爷爷，你是不是也和韩明国有仇？”</P>

王爷爷似乎被我的话刺到了一般，惊跳了一下。</P>

韩筝猛然扭头看向我。</P>

犹豫片刻，大概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王爷爷也不再演戏，开始道出实话:</P>

“我曾经有个徒弟，也在粮管所上班。</P>

他命很苦，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出意外死了。</P>

奶奶没能力养他，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P>

后来奶奶去世，又去孤儿院住了几年。</P>

他过得这么辛苦，可仍旧是个很好的孩子。</P>

我几个儿子女儿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待我好。</P>

有一年我病得厉害，是他伺候病床前，端屎端尿……</P>

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却被人害死了！”</P>

“你说的是庄田吧？”我问道。</P>

问灵的时候，庄田反复提及自己的师父。</P>

我能感受到，他对师父感情很深。</P>

王爷爷一怔，继而眼睛湿润了:</P>

“你知道庄田？</P>

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该死那么惨。</P>

他不会自杀的，我了解他。</P>

这孩子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可一直比任何人都坚强乐观。</P>

只是被单位开除而已，又不是天要塌下来。</P>

他要是为了这点事就去寻短见，那就不是他了。</P>

是韩明国害死了他，他杀了这可怜的孩子！”</P>

“王爷爷！”韩筝激动地大喊一声，打断了他，</P>

“您、您什么意思？我爸杀了庄叔叔？”</P>

王爷爷看着她，长叹一口气:</P>

“筝筝，你是个好孩子，和你爸完全不一样。</P>

刚才我放的蛇鳞片变出的虚影，只是看着吓人，可实际上不会真的伤害到你们。</P>

我和鲁阿姐，只是想拖延点时间。</P>

让鲁阿姐找到你爸，把该算的旧账算清楚。”</P>

“旧账？”韩筝机械般地重复了遍这个词。</P>

“是啊，”王爷爷握紧双拳，满脸怒意，</P>

“你爸杀的不止庄田一个人。</P>

鲁阿姐的老公李东生，也是被他害死的！”</P>

“李东生不是防毒面具坏了，吸入有毒杀虫剂后头晕，从粮食堆上摔下来死亡的吗？”我忍不住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