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鲁奶奶的语气，她似乎以为唐秀是被开发商投的毒杀死的。</P>

“你们可是蛇娘，连毒蛇都能当饭吃，普通人类投的毒，能毒死你们？”我提出质疑。</P>

“普通人类的毒，当然毒不死我。</P>

可唐秀不一样，她还处于化蛇阶段，还没成为真正的蛇娘。</P>

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P>

本来身体就需要适应吞噬各种蛇类的排异反应，处于高敏感状态。</P>

再摄入毒素，当然就一命呜呼了。”</P>

提到唐秀，大蛇血红眼睛里的杀意消退了不少，似乎还有点水光在泛滥:</P>

“唐秀是个很可怜的孩子，</P>

亲眼看着自己妈妈的尸体浮在荷塘里，受了强烈刺激。</P>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待在那片荷塘，有好几次甚至试图自杀。</P>

我也是于心不忍，</P>

她的样子像极了很多年前的我。</P>

我那苦命的娘也淹死在很深的池塘里。</P>

唯一的区别在于，</P>

唐秀妈是自杀。</P>

而我的娘……</P>

我爹死后，他几个兄弟为了霸占房子田地，污蔑我娘的清白，联合族人，活活把她沉了塘……</P>

我逃了出来，遇到了我的师父，变成了蛇娘，就是为了给我娘报仇。</P>

唐秀让我想到了过去的我，</P>

我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变成了她妈的模样，哄她说，妈妈死后成了蛇仙。</P>

那傻孩子，真把我当成了她妈妈……”</P>

我回想起，之前在荷塘前偷听唐家兄妹的对话。</P>

唐秀确实提到过，他们的妈妈成了蛇仙。</P>

她坚信不疑，教她化蛇之法的，就是自己的母亲。</P>

唐文对此却抱怀疑的态度。</P>

姐弟两人还为此发生了争执。</P>

奇了怪了，如果唐秀不是鲁奶奶害死的，</P>

那究竟是谁下的手？我疑惑不已。</P>

就在这时，一直在边上装不存在的顾舟，突然出手，</P>

蓝色的炁光，打向大蛇。</P>

大蛇猝不及防，来不及闪避，顿时中招。</P>

她试图反击，</P>

然而顾舟动作比她更快，</P>

又一阵炁光飞射而出，</P>

打得她毫无招架之力，不出片刻，就瘫软下来。</P>

大蛇瘫软在地后，已无力维持蛇形，很快就变回了鲁奶奶原来的模样。</P>

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头发散乱，灰败的唇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P>

顾舟走过去，扶起她，往她嘴里塞了颗疗伤的药丸。</P>

鲁奶奶原本紊乱的气息，这才平稳了不少。</P>

她神色复杂地瞥了顾舟一眼，显然不理解他既然动手攻击了自己，为何这会儿又反过来帮忙。</P>

顾舟淡然道:</P>

“为了这么个人渣，硬刚天道，让自己魂飞魄散，值得吗？</P>

不如留得魂魄在，以后去那边世界，或许还有机会与你的爱人相见。”</P>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鲁奶奶的痛，</P>

她眼泪簌簌而下，终是长叹一口气，没有再向韩明国动手</P>

看着虚弱的她，我有点不明白。</P>

李东生死后，她为何不归隐山林，潜心修炼，修复身体？</P>

听我道出心中疑惑，鲁奶奶苍凉一笑:</P>

“为什么不归隐山林，潜心修炼？</P>

东生死了，我还修什么炼？</P>

没有了他，要长命百岁又有什么用？</P>

不如像个普通人那样，早早了断。”</P>

我心头一颤。</P>

原来，她是有意这么做的。</P>

丈夫离开，她心灰意冷，</P>

比起修炼成仙，万寿无疆，</P>

她更想要的是，与他生同衾，死同穴。</P>

我嗓子有些发干，正不知说些什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