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女人正认真想画着画,她头也没有抬起来,就急忙说道:“马上就好,你先吃着。”
周之叙这才开口,“不能先吃了再画吗?”
“等会说不定灵感就没有啦!”她语气里透着不赞成的。
周之叙走近一看,确实是所剩不多,便也没再说什么,搬了张凳子坐在了她的旁边,欣赏起来。
半小时后,曾乙梵收起了画笔,观察了一会儿作品,没找出修改的地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悲剧就在这时发生了,她脚麻了,幸好旁边的周之叙及时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她摔跤。
周之叙倏地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弯将人打横抱起,吓得曾乙梵下意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以免掉了下去。
“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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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
莲花间包厢内,苏清匆匆赶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曾乙梵的对面,都来不及招呼,急吼吼地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不够似的,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曾乙梵挑眉,看得迷惑,她这一副从沙漠里走出来的样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喝水都没时间?”
苏清又喝了一杯茶,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幽幽开口,“与家里抗衡。”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脑袋趴到了桌上,嗓音丧丧地说道:“我不能给你当伴娘了。”
就这个?她拍了拍胸口,一副吓到的样子,眨了眨眼无辜道:“一月份你有什么事?那要不我找阿叙商量一下,换一个日期?”
苏清咬了咬唇,垂下头,小声说:“我下个月就结婚了。”
“嗯?”曾乙梵闻言,眼底带着一缕诧异,不是和易峻分手了吗?那这是和谁结婚呢?
苏清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正想开口解释,敲门声响起,随即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走了进来,放到了两人身前的木桌上。
服务员:“老板慢用,有什么需要就按铃。”
曾乙梵笑着点头回应:“辛苦了!”
服务员识趣的快速走了出去,带好了包厢门。
她这才看向苏清,“你刚刚准备说什么?”拿起筷子,扬了扬下巴,示意边吃边聊。
苏清语调淡淡地解释道:“和易峻。”
她的话听不出悲喜,曾乙梵放下筷子,沉思良久,将信将疑地问道:“决定好了?”
苏清微微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黯淡,“不然能怎么样呢!”
室内陷入了安静,房间里像是萦绕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曾乙梵不知如何开口,她一直认为再好的朋友,都不能将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只能提出意见,不能帮忙做决定。
思索良久,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苏清低笑了声,“没关系的,应该开心的,我马上就结婚了。”
曾乙梵知道了,苏清她只是需要找一个倾诉,她只需做一个倾听者就好。
“恭喜清清 !”她搭腔道。
“你们旅游出发那天,我被我妈叫了回去,一进门就被他们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我把家里的脸都丢光了。”
“质问我为什么要拒绝易峻的求婚?质问我为什么要分手……”
“我们大吵了一架,他们把我关在了家里。”
苏清抹了抹眼泪,继续道:“我最近时常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易峻和他们说什么他们都相信,而我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