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漠北苍梧露锋芒 第四十一章:不了了之(2 / 2)

行意九霄 陈岳麓 2065 字 6个月前

碉楼上盘息着许多鹰雕鸟鸳,不时的发出几声鸣啼。

走进那寨里的大门,里面的情景甚是让展宜年惊叹了一番。

这里面居然大的如同青鸳城一般。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商贩在此摆摊,吆喝声十分高涨。

迎面跑来的,不仅有小孩,还有有说有笑的妇孺。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春色。

丝毫不像青鸳城中那般商贩的愁眉苦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

展宜年心中满是疑问。

“你这寨子里?居然有妇孺幼儿?”

展宜年头脑一片轰鸣。

“你知不知道,我是来这寨子里将你们所有人杀个干净的。”

“你这般,让我该当如何!”

展宜年有些后怕,如若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杀光了所有马贼。

那自己定是那千古垂罪的罪人。

纵使入了三千沉渊里,也不能洗脱自己的罪行。

他手捏着穆金鹰的衣领,面目狰狞,眉角扯着,有些激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番行侠仗义的扬名立万被错了开来。

他才顿悟。

原来自己,也是那般有野心的豺狼东西。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展宜年平复了一番心情。

“抱歉。”

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吐出一口浊气。

这般不像他。

难不成真想二哥所说的那般,自己也有心魔?

“无碍,稍稍知道我们的声名狼藉的正道宗门子弟,来到寨子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那为何那商贩说你们如此凶恶至极?在大街上光天化日抢人?”

岳力熊忽然冷笑道。

“抢人?我们兄弟三人从未踏入过青鸳城的大门,何谈什么抢人?”

“若不是王书之那王八蛋垂涎别人美色,将自己的人装作马贼抢人,我们的名声,怎会如此之差!”

这一句话,直接将展宜年问蒙了来。

“你们和王书之难道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呸!最初王书之说了,帮他抢世家子弟的钱财,我们便能有五成分成,也给我们一袭安稳之地。可谁知道那畜牲胃口越来越大,不仅举着我们天鹰寨的名号去强抢别家的千金来作自己的禁脔,还想将那五五分成的利润也自己独吞了去!”

岳力熊越说越激动,那额上的青筋不断涨起。

展宜年一下子顿悟过来,为何这般名声大噪,声名狼藉的流寇马贼。

能在这江南地界活跃如此之久。

也没有中州的府衙来管制。

甚至没有任何宗门弟子来将其讨伐。

他们知道其中的缘故。

可如若这般实情,那云真兄定是知道的,为何还要给我提议来这青鸳城犯这不必要的错?

展宜年第一面便有些看不透昊云真。

他觉着与此人的交谈有些心悸。

不知那双豪情潇洒的笑颜之下,藏着什么东西。

不同于薛景刀的大大咧咧,昊云真更像是乡野的一只野狐。

“那王书之这般猖獗,中州的府衙都没有将其城主的职位罢免?”

岳力熊又哀叹一声。

“王书之巴结上了中州太史都统书长士林从石,每年都会给他进贡一定的金银财宝,美人娇子,才会如此顺风顺水。”

“岂有此理!”

展宜年终是忍不住,怒喊开来。

这算哪门子城主!

这分明就是将百姓当作傀儡,吸血的肉畜。

“那你们就没想过将青鸳城一锅端了?将那王书之罢免下来?”

穆金鹰虽然没有岳力熊那般情绪激动,愁眉苦脸。

但是也有一丝忧郁藏于神色。

“王书之早就安排了几人插在我们天鹰寨里,你能折下响马旗,说明那几人已经被你杀了,倒还是一分喜讯。不过王书之哪有那般好接近,如若有这等容易,那狗贼的项上人头早就被我拿下来挂在青鸳城城门了!”

岳力熊又道,面门红了些,显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说他,即使是展宜年也被这王书之的作为气得不轻。

“唉不对,既然你们是好人,那为何那白焕生的女儿迟迟不回去呢?”

忽地,一声娇喝从远处传来。

“大笨熊!”

这声娇喝把气得火冒三丈的岳力熊一下子喊萎了,面色一下子青一阵白一阵,双腿打颤。

刚想张嘴说什么。

那娇喝的主人便已经一个凌空飞起骑在了岳力熊的脖子上。

展宜年定睛一看。

一个不过十二十三岁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色劲衣。

第一眼展宜年就想到了姜白斩。

不过此女比那姜白斩还要烈上几分。

一只手揪着岳力熊的耳朵,一只手抓着头发。

嘴里还喊着。

“驾!”

那岳力熊也是愁眉苦脸,欲哭无泪的看着穆金鹰。

穆金鹰不但没理他,还将头偏向一边。

“这位是?”

那小姑娘似乎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指了指展宜年道。

“你便是白府主的女儿了吧,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你爹爹很担心你的安危。”

谁知这一开口,那小姑娘一下子炸了开来。

“我才不回去呢!爹爹天天逼着我学什么经书,学什么琴棋书画,还说姑娘家就只能相夫教子。如若我使了那兵戎神武,便没人会娶我!可是没人娶又如何!本姑娘的志愿可不是天天窝在房中教书,我要像柳藏锋,白玉郎那般,潇洒于江湖,做一个飘摇浪子!”

“姑奶奶,别抓了,疼啊!”

那姑娘小眼神中的骄傲劲儿还没退却,就被岳力熊打断了开来。

只见小姑娘说的有些激动,才无意中将岳力熊的耳垂抓红了来,疼的他直呲牙。

展宜年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份痞劲儿,脑海里搜寻了一番。

最终定了两个人,一个是那化紫檀,另一个,便就是秋於月了。

思来想去,似乎化紫檀还要讲些大道理,而那秋於月却是恶霸一般,毫不讲理。

一想到秋於月,展宜年就想到了自己仅有的十几两银子,不仅如此。

还将自己的钱包也拿了去。

你说你缺银子就缺银子,你将我那比脸还干净的钱包还回来。

此刻,岳力熊和展宜年两人心情大概是差不太多的。

差别就在,一个是头疼现状,一个是过往忆苦。

甩了甩头,脑海中的一切全部化为虚无,展宜年现在的任务很明确。

那就是将眼前这娇贵恶霸似的白家千金带回白府,让白焕生好安心。

“你这般,可不会走一道江湖侠义的梦。”

展宜年走过去,将岳力熊脖子上的姑娘抱下来。

那小姑娘一边挣扎,一边胡乱打着。

展宜年丝毫不作为。

将她放在地上。

小孩子心性正是如此,过了没一会儿时辰,也就不怄气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展宜年。”

“我叫白今歌。”

“你先前说的那般,为何我不能走那侠义梦?”

“因为啊,你没有”

展宜年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际。

“没有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