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三千伏渊照烛龙 六十二章:月下影(1 / 2)

行意九霄 陈岳麓 1618 字 6个月前

雀今朝如今已经是锻玄的境界,虽说也不是什么顶尖境界的武者。

但他今年不过十七的年纪。

比展宜年只大上一岁,而二者的境界,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宗师九等,一个锻玄境界。

中间相隔了足足四个大境界。

虽然对那雀今朝的做法十分厌恶,但是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白纸。

展宜年知道的事实,薛景刀当然也是知道。

如若不能刻苦修炼变强,那月青檀姑娘的死,也就是白白浪费了。

薛景刀拖着看似疲惫的身子,踏出了小院儿,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展宜年也知道,这般状态下的薛景刀,最容易走火入魔,不过他也不能出面阻止,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毕竟那以后的路,也得看自己的造化。

并不是一张白纸两张文书能说了算的东西。

展宜年稍稍起身。

越发觉着,天好像愈来愈冷了起来。

不禁裹紧了衣衫,似乎那西州雪域的冷气,也来的比平日更早了些。

展宜年揉了揉眼睛,擦了擦鼻尖。

那些许的柔情,还是埋在骨子里好。

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也会为一个姑娘这般柔情。

他想了想,似乎没这个机会。

便断了念头。

准备继续回房里修炼。

毕竟虽然刚刚迈入了宗师九等,不过离那新武榜的日子,还有几日不到了。

听完薛景刀描述的那些天之骄子,自己这修炼的速度,似乎一比起来,就连人家的皮毛都算不上。

走进房里,闭上房门。

照常的闭上眼睛,便又开始了修炼的境界。

这一切,帝阿当然看在眼里。

虽然历代的主人都是天之骄子,都是乘魄,俱灭的修为。

但勤奋的这一块儿,甚是无人能与展宜年相比。

帝阿其实一直都未沉睡,他定然知道展宜年心里和脑袋里的所有想法。

从那天真正拜了柳藏锋为师起,帝阿之前对展宜年的种种嫌弃之情,就云烟全无了。

他感受到的,不是那表面上的虚情假意。

而是打心底出来的,发自肺腑的感言。

像是那绝世的高手,真如他一般。

他更是坚信,十几年后,这江湖上叱诧风云,威震八方的位子上。

展宜年必定取得一席之地。

甚是这时日不多的新武榜,他也会崭露头角。

薛景刀没有走多远,他误打误撞,来到了展宜年常来的崖边。

觉着这崖边的景色还论不算错,便打算歇歇脚。

对着这空无一人的落脚之地,敞开心扉,好好的道上一道。

毕竟掩藏了心里这么久的话,都没舍得说。

可谁也不知道,那日水墨庄薛府的院儿里,却是最后一面。

“月姑娘,你安心的走罢,虽然我如今不是那雀今朝的对手,但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的项上人头,提到你的坟上去见你。”

薛景刀眼中充满了坚定。

神色之上,也并未有任何惧色。

即便对方是西州第一,也要将他斩于马下!

他也不是多柔情的主,收到月青檀死讯那天,他痴傻的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等到了月青檀的宗门时,尸骨已经寒了几天了。

甚至临死前,月青檀都未如了雀今朝的愿。

看着那昔日笑颜如话,小家碧玉的人儿,如今却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冰冷的躺在棺材里。

薛景刀这辈子的泪,都已经在那天流干了。

那日起,他不在为江湖浪子为伴,苦修刀法,将自己闭关于水墨庄后山七个月。

出来时,已经无人认得他是曾经水墨庄的那个纨绔子弟,风流倜傥的薛大公子。

出来的他,一心为刀作伴。

直到有一天,薛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便让他去四大书院挑上一个,学学其他的东西。

可他一心只想着刀法精进之后,将雀今朝的人头砍下,给月青檀一个交代。

还想独自一人走进这偌大的江湖,闯荡几十年,再回来。

可经不住薛老爷子的傲,薛景刀最重还是妥协了。

选了那与自己相性最差的境重山府。

为何要选这剑修的山府呢?

因为月青檀,曾经也是境重山府的弟子。

那一切,薛景刀都未在展宜年他们面前,开露过半点口。

只是死死的咬着牙,紧闭着。

将那万蛊噬心似的痛苦,掩埋于内心。

“是么,今年的七月七,也该到了。”

薛景刀忽然记起了什么,笑了一番。

那笑容与平时的豪爽大度截然不同,而是柔情似水,像极了说月青檀那三个字似的。

七月七,是月青檀的出生之日。

当初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她口中套出来的。

薛景刀还瞒了一点没有与展宜年交心。

那便是与月青檀在薛府见面的第一天,两人就已经无话不谈了。

就是从那时起,薛景刀心里萌生的种子,都给了眼前这个笑起来好看无比的姑娘。

薛景刀从胸口拿出一个玉牌。

纯青白的玉打造出的牌身,上面只刻了三个字。

月青檀。

而背后,便是七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