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兮是个藏不住话的主,一脸忿恨的对着云天佑说道“你这人,好没礼貌。”
“小妹不可放肆。”李承业一把将小妹拉到身后,紧接着又是抱拳说道“让云兄见笑了。”
一脸疑惑的云天佑这才发现,对方抱拳时是以左手抱右手,而自己恰恰相反,顿时脸色微红,调整手势重新行礼,并说道“是在下不知礼数,怎敢怪罪于人。”
一旁的李梦兮,许是想表达自己没说错,又或是你小子还算懂事,“哼~”了一声,见哥哥回头瞪了自己一眼,随即往地上狠狠蹬了几脚,索性自己先上车去待着了。
或许是画面有些熟悉,云天佑有些失神。
刚想致歉的李承业见对方如此旁若无人的盯着小妹看,心中难免有些不快,若不是观对方神色如常,并无邪念,怕是当场就要翻脸,不过经此状况,本想结交的心情也黯淡了许多。
片刻后,回过神的云天佑见李承业脸色淡漠,心知又是哪里做错了,只得连忙说道“多有得罪,还望李兄不要挂怀。”
“无妨,云兄此行也是打算去观那春潮吗?”李承业轻笑着说道。
之前只顾得问路的云天佑,对于春潮之事,一概不知,只能摇了摇头说道“为寻人而来,不知李兄所说,”
李承业有些诧异,没忍住轻咦了一声,随后详细的介绍了一下事情始末,最后说道“云兄所寻何人,不妨说来听听,在下家中颇有人脉,或许能帮衬一二,借此间隙,云兄也能去参观一番奇景。”
云天佑沉思片刻,轻笑着说道“唯恐姓名相似者甚多,还是不麻烦李兄了。”
说完脚掌轻微退后寸许,朝着所谓的福伯古怪的看了一眼。
听对方有拒绝之意,加上之前举动,李承业自然也就不再强求,“那就不叨扰云兄了,倘若有变,可到望月城四方客栈报在下姓名,观景也好,麻烦也罢,自当竭尽全力。”
云天佑抱拳说道“如此便先行谢过李兄好意。”
短暂寒暄道别之后,看着远去的马车,云天佑抛去杂念,继续前行。
本就是初春时节,绿意盎然,加之阳光艳丽,沿途风景自然是美不胜收。
稍有闷气的李梦兮这才告一段落,看着窗外的同时,侧耳聆听两人的对话。
只见李承业坐在福伯身旁,皱着眉头说道“为人不刻意,但举止古怪,联想到身手,该是师承隐世之人,出门游历吧。”
福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往日无仇,今日无怨,善缘已结,无需多虑。”
李承业继而笑道“也是,刚才对方略有动作,可是福伯有意试探?”
福伯面色一沉“纯属猎奇,一时手痒难耐,好在对方不曾介怀,否则免不了一番恶战。”
“如此说来,嗯?”李承业话未说完,当即面露诧异,开什么玩笑?
紫竹山庄建立时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期间跌宕起伏,有显赫之时,自然也躲不过颓废那一刻,尤其是传承到爷爷那一辈时,本就门庭罗雀的山庄,加之父亲出生较晚,颇有些青黄不接,旁系支脉冷眼旁观,坐视门下喧宾夺主,意图等到日后,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遇此危急时刻,若不是福伯挺身而出,力挫众人,也就轮不到父亲来接手山庄了,经历此事后,原本是仆役后代的福伯,理所应当的被爷爷引入家门,写入族谱,若不是福伯婉拒,此时的老人,本该是作为庄主,亦或者是副庄主,身居高位,潜心修炼,不问琐事,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李承业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内心默念:奔雷手,李福,一双铁掌,水火不侵,快如闪电,可劈山裂石,亦可断铁碎金,早已迈入出神境的大高手,居然说是与自己年纪相仿之人恶战?
李福瞧出了身旁少年的疑惑,半开玩笑说道“承业可清楚这武道境界划分?”
李承业暂时放下心中疑问,说道“七州四原五圣地,虽有所差别,但总体来说还是依照中州标准来衡量境界之分,末三境为:锻体,铜皮,铁骨,中三境为:炼筋,藏劲,御风,上三境为:通幽,出神,化劫,第十境为:先天。”说完顿了顿,又问道“凡习武之人,都必然知晓的事情,福伯所问,是何用意?”
老人依旧是轻笑道“那你可知离王?”
李承业面露憧憬,脱口而出“自然是晓得,新月州的主人,不到三十的年岁,便已经是问鼎先天境之人,如何能不叫人印象深刻,心神向往。”
李福继而接道“早年间,我曾陪同庄主去参观了那一届的问鼎大会,有幸见到离王,所谓望其项背,不外如是,仅仅是路过之时,稍稍与我对视了那么一眼,就让人心有余愧,至今难忘。”
李承业舌干口燥,咽了咽口水,以及其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难不成?”
李福肃然说道“看似通幽,状若先天。”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望月城南门正前方,本就络绎不绝的大道远端,少年到来。
云天佑看着视野可及之处,凸出的高耸城墙,加快步伐,汇入了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