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样的想法,不是你之前最愿意我要做的那种吗?那我既然已经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你为什么还没事找事在我面前晃悠?”</P>
“我到底要怎么样做,你才能放过我?”司月月质问道。</P>
这个地方光色暗,几乎没人,是私下聊天的好地方。</P>
“我,”任言初嗫嚅了。</P>
司月月闭口不言,等待他的回复。</P>
三十秒后,两个人之间只有一片安静。</P>
司月月见此,知道这次谈判又失败,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抬脚就走。</P>
任言初拉住了她的手臂,司月月回望,看见了他从未有过的神色。</P>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司月月,我真的不是故意给你制造麻烦。”</P>
司月月说:“行,我知道了。”</P>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P>
任言初追上司月月的步伐,“所以说,你真的原谅我了?”</P>
这句话透过耳膜,传入她的脑子里,她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看向他:“我的原谅在你的心中很重要?”</P>
她是真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般死缠烂打,但凡他当初有现在这般的意识,何必又做那些尽恶心人的事。</P>
司月月正视着他的眼睛,她想听他内心深处最诚恳的答案。</P>
眼前这个人,诡计多端,特别能演戏,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假的,剩下两句是应付了事的敷衍。</P>
要让他发自内心的意识到错误,可堪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P>
他从小就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周围的人对他是众星捧月,一点不敢逆着他的心意。</P>
就这样的骄傲的人,要说能真心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诚恳希望对方得到原谅,就是痴人说梦。</P>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司月月忘不掉之前她以为他的道歉是真心,结果却是戏玩。</P>
“我。”</P>
任言初没想到司月月会这样问,之前排练好的话语现在是一句也用不上。</P>
“看吧,你回答不出来,任言初,你真的没必要自己给自己表演一个深情,你看不上我,我也不屑你的道歉,所以,我们就点到为止,行吗?”司月月声音平淡。</P>
“不行。”</P>
任言初再次拉住了司月月,隔了两秒后他说,“我是真心想要你的原谅。”</P>
司月月回首望时,见到了他罕见的真诚流露,也就在那一刻,她的心触动了。</P>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什么都可以骗人,但是眼睛不会骗。</P>
司月月不再往前走,她停下了脚步,神色也放得舒缓了,语气不再是强硬,但变得迟疑了。</P>
“任言初,你真没必要这样做,我们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高中一结束,我们就不会再有联系,所以,我的原谅与否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而且,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对吧?”</P>
她将一模一样的意思,又再重复说一遍了。</P>
任言初愣住,过了好几秒也没见有回复。</P>
司月月的眸子在某个不觉察的时刻里,黯淡了。</P>
我这个人也是够滑稽的,对任何事情都再三确认,可大部分的人会对此感到厌烦,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任大公子。</P>
你让人家说一遍“对不起”就行了,还非要纠结是否诚心诚意,像他那尊大佛,能开口说出歉意的话,就已经很给人面子。</P>
做错事就要道歉,我管他几尊大佛,我就是要他一而再则三地去道歉。</P>
想求原谅的人是他,不是我巴结他对我说“对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