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没有记忆的人。 我看到去年的花已开到海边, 在从山坡上的旅馆通往海滨的路上, 它们独自的样子多么单纯, 而彼此靠在一起,又使含义过于复杂。 我倦于探究。我来。我看。 我听海的咆哮,天的缄默; 天是一种蓝,海是一种蓝, 翻飞的鸥鸟是它们唯一的关联。 这像是在一座空空的黑房子里 两个对弈的高手,他们面前的棋子 在死寂的预感中坼裂有声。 但是神与神的对峙要远为危险, 置身其中,我动弹不得。 这时我看见那鸟 自在的无知的鸟 无知的自在的鸟, 是因为无知而自在, 还是因自在而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