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妞妞不再来应门,不知在哪躲着,唤好久才出来,然后趴倪裳怀里发抖。
各层门窗都有防盗网,均无异常,问题应该出在门锁上。夏天手汗大,手机指纹解锁时常失灵,刷机前录入了左右手五六个指纹,网上说有指纹膜可以复制指纹,没录入的其他指纹在日常用品上可随便盗取,这等于宣告大门指纹锁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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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换了锁,叫华仔换成传统机械锁。
送走华仔,顺便跟妹头遛弯散心,讨论一连串的诡异事件,茫无头绪。
回家,发现鱼缸定时器慢了半个多小时,消毒柜和油烟机上的电子钟倒是正常。昨晚散步回来,倪裳也发现卧室门口的地垫挪动了很大位置……
门锁白换了。报警?没有失窃,这些算证据么?装摄像头,联网的不用想,连WIFI都不敢开,存储卡的,每次回来还得用电脑回看,不疯才怪。
不敢再出门,夜里也不敢睡,园子里搬了石凳堵住门后,我留在客厅看通宵电影,守夜,连续两宿了,天亮才晕乎乎补觉,这周的课全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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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白刷了,依然被操控;
门锁更换无效,有人照样出入自如;
疑有针孔摄像,苦无法查找……
屋子像牢笼,倍感压抑,出门又担心家中,要疯了,对着空气发飙。
晚上憋不住,把手机锁进柜子,锁好门窗,倪裳还在安抚虎妞和小青,我先出门望风,对面走来一穿风衣的摩登女子,墨镜耳机罩得严严实实,越过马路迎我走来,扬声道:目标在移动目标在移动!
我气极而笑,待倪裳出来,把这事当笑话说了。
木栈道闷游数圈,时近子夜下起小雨,拐进绿岛大酒店避雨,大堂竟有武警把守,冲我们威武扫视,呆不住,回家。
倪裳随手打开电视,却惊觉:电视转到一个我们从来不看的卫视频道。
保温壶倒水,刚要喝,倪裳颤声道:哥,这水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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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号推文:水脏了,喝不得。
又有一文,灵异怪宅,室内无人椅子自转,配图与我书房旋转椅一般无二。
圈中信息亦大同小异。气极,我们受难,他们围观。
倪裳信了,听我劝,料理好花鸟鱼兽,各层留了灯,傍晚径往绿岛酒店投宿。
武警已撤岗。我入房倒头就睡,倪裳一番洗漱。其后惊醒,妹头抱着我浑身颤抖,无声饮泣。
平安夜,我们有家归不得,夜风中坐在阳台,远眺家中微弱灯火,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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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仲季叫画廊柯经理带人来屋查探,上下搜寻一无所获,柯经理摊手:找不到隐秘摄像头,真有那就是军工级别了,我们也惹不起。
这一说我倒心安了。
换上我新买的锁芯,大门背后再装上酒店式的铜搭扣。去他妈,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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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撑着上完本周的课,学生倒很乖很安静。
老孟不在,秘书小麦说孟院长和郑书记都去了校本部听训,何嘉应的课由文学院抽调的老师顶档。
给老孟留了条,我顶多坚守到本期末,请院方提早预好后备人选。
昨晚带倪裳去鳌头吃饭,路遇何嘉应,抱着娃儿追他老婆,吵架了吧,咳,都乱套了。
顺道想在花店买点花肥,有个光头佬绕我转圈,眼神甚是不善,饭后回家,还一路尾随,我回身怒瞪,他才溜走。
木栈道,这些天忽然多了不少生面孔,还举着手机冲我们拍摄,更有披发/浪人坐在桥墩,痛不欲生作投江状,还刻意冲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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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倪裳去天河,两人的手机都刷机。
再去电信和移动营业厅,改WIFI账号密码,换SIM卡,业务经理用古董直板模拟手机来激活操作,看来智能手机都靠不住。
饭后去了名门园旧屋,妹头昨晚受了惊吓,一进旧屋又泪流满面,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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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装好手机,改密后登录微信,就有盛可来和施永清发的新年贺图,然后指纹解锁又不灵了。
肖篱罕见地发来几个贺岁视频,不敢再点,用手机卫士直接清理,其中一个“视频”变成图片残留格式。
这就是你们送来的贺年大礼?
手机备忘录不能用,iPad也是,全给偷窥,包括我在户外写下的,还透过公号暗示:观察力敏锐,知道的比特工还多。
特工!什么鬼。既如此,就打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