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听得直想磨牙。</P>
牙痒了,真的痒了。</P>
怎么偏偏在浮空典狱,在虞衔月那个狗东西的地盘上了。</P>
他谁都不怕,但偏偏虞衔月,他目前确实惹不起。</P>
为了防止进食欲望被再度催生,秦榆笑了声,就彻底收了话语。</P>
看到秦榆这副模样,桑绵悄悄睁大了眼,好奇打量。</P>
这是……</P>
难道是被他说服了?</P>
觉得自己暂居优势的桑绵有了底气,他拿着自己的生活用品,稍微走近了几步。</P>
确定四个床位都整洁得像是没人住过,桑绵眨巴着眼大胆出声:“那个,哪张床是没人的啊?”</P>
甜软的声音又一次毫无阻碍地传入了秦榆的耳中。</P>
秦榆顿时倒抽了一口气。</P>
这声音,好像猫咪的幼爪在抓他,酥得他快要难以忍受了。</P>
桑绵声音落下后的一秒,他突然感觉到有一道极具危险性的视线扫过,但转瞬即逝。</P>
快得宛若错觉。</P>
直至没了确凿的后续,桑绵才呼了口气,目光直白地放在秦榆身上,期盼地等着答案。</P>
“啧……问问题,却连我的名字都不肯叫一声?”</P>
语气不算凶,于是没有被激起叛逆心理的桑绵特别乖巧上道:“秦榆。”</P>
似的。</P>
那一瞬,他好像听到了秦榆的一点吸气声。</P>
但那声音极隐约,说不清到底是不是错觉。</P>
所以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桑绵,就相当自动自觉地忽略了。</P>
秦榆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头顶方向。</P>
“好哦。”桑绵应了声。</P>
还相当有礼貌的:“谢谢啦。”</P>
秦榆也是没想到,他明明就差把桑绵吓得一惊一乍了。</P>
结果到头来,一个简单的问题,这软绵绵的雪团子就像是记吃不记打,那么容易地就给他道了声谢。</P>
不知为何,秦榆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起来了。</P>
或许是想着自己反正吃不到,那肯定也不能让别人吃到啊!</P>
可恨就恨在,桑绵那么绵软的性子,在这个恶徒遍地的监狱,不被吃掉恐怕才是奇迹。</P>
即使都知道虞衔月的威名赫赫,但总不免有些没脑子的,被食欲或者其他欲望控制,然后就不管不顾了。</P>
看着桑绵至今还一脸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模样,秦榆竟然越看越忧心了起来。</P>
……他忧心个鬼!</P>
刚入狱的雪团子,他才认识两分钟吧!</P>
秦榆一边忍不住吐槽,一边摆弄着绷带。</P>
他没有去看,但耐不住桑绵往上搬东西的时候,细碎的摩擦声响总是接连不断。</P>
传到秦榆的耳边时,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宛若勾引着他。</P>
等终于回过神来,秦榆垂眸一看——</P>
绷带成功把他的手裹成了白色肉粽。</P>
“……”</P>
他错了,这不是雪团子,不是小猫小兔,一定是只白狐狸!</P>
碰面的分毫时间,就把他整得如此神思飘忽!</P>
“啊、啾——”</P>
桑绵突兀地打了个喷嚏。</P>
他连忙抬手抹掉了溢出眼角的泪珠,一副倦懒漂亮的模样。</P>
啊呜,是谁刚才在骂他啊?</P>
伏在上铺的桑绵看不到,下铺的秦榆默默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处。</P>
怎么回事,怎么一听到桑绵的声音,他的心连着身就发痒得直难受。</P>
再这么下去,怕不是桑绵都还没被吃,他就要被这种狐狸雪团子先折磨疯了!</P>
啧,该怎么办好呢……</P>
他猛地起身。</P>
一无所知的桑绵还在上面整理自己的床铺。</P>
忽然间——</P>
“嘭!”</P>
巨大的关门声把桑绵震懵了好几秒,他才愣愣地扒着床栏往下望。</P>
果不其然,秦榆已经不在下铺的床了。</P>
“哎?不是才刚回来吗,怎么又出去了?”</P>
桑绵懵懵懂懂地嘀咕道。</P>
至于监狱的犯人究竟有没有那么高的行动自由,被塞满到晕乎乎的脑子已经没办法去想了。</P>
不过没其他人也好,桑绵乐得自在。</P>
毕竟究其到底,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犯人。</P>
真打起交道来时,桑绵自认战斗力为零,是当真心惊胆战。</P>
——可别说他面对秦榆不紧张,那都是假的!</P>
要知道,这些不知兽化形态的猛禽,简直随手就能把他嘎掉嗷!</P>
可惜快乐一点都不长久,桑绵刚铺好床单,摆好床上稀少的生活用品,门就再次打开了。</P>
“秦——”他刚回头吐出一个字,就蓦地发现来人并非秦榆,连忙收住了声音。</P>
进来的男人气质文雅,一点都不像是重犯。</P>
他微微勾起唇,笑得温文尔雅:“你好啊,新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