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给你推荐几本小说吧。”商祈坐直身子，说到小说的时候眼睛都在闪光，带着与平时沉默不同的神采，“我觉得你很适合看小说。”</P>

“可以。”商如言犹豫了一下，同意。</P>

“那晚点我发你手机上。”商祈晃了晃脑袋，说。</P>

“嗯。”</P>

夜市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即使现在已经接近九点了，但还是人来人往的，不远处还有烟火绽放在天边，映照在商如言瑰丽的瞳孔中。</P>

商祈也向那边看去，状似不经意地往商如言身后看了眼，说：“你跟晏归淮在一起了？”</P>

“嗯。”商如言没否认。</P>

“那你对你俩这事儿怎么看？”商祈喝下最后一口酒，随手把空掉的酒瓶扔到地上，又开了一瓶酒。</P>

空瓶子掉到地上，又撞到其他酒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混合着烟花爆炸的声音，有些不清晰。</P>

“也就那样吧。”商如言含糊地说，“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自己，小淮，我觉得他对我是依赖大于喜欢。”</P>

“他才18，刚刚进入社会就遇到了我，我也刚好对他很照顾。”商如言闭了闭眼睛，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看着远处的烟花有些模糊。</P>

他明明酒量很好的，为什么看烟花却模糊了？</P>

商祈沉默地看着商如言落下一滴泪，然后和他身后的晏归淮对上视线。</P>

嘴上说着这些刺人的话，那他为什么在哭。</P>

晏归淮口型说了几个字，商祈微微点头，说：“那你要跟他分手吗？”</P>

“我不知道。”商如言平静地说，“等他找到了让他真正喜欢的人我就该走了。”</P>

“那他没找到呢？万一他就是喜欢你呢？”</P>

“……”</P>

我不知道。</P>

“我……”商如言的思绪有点乱，“我觉得，他的喜欢没有那么强烈，他可能没有真正喜欢我。”</P>

“没有什么感情是长久的，最后都会变质，要么变淡化为虚有，要么变成亲情。”</P>

“图个新鲜，图个问心无愧就好了。”</P>

反正也是试试，左右他也不亏。</P>

“哥哥。”</P>

晏归淮终于出声，语气听不出情绪。</P>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P>

商如言一顿。</P>

商祈虽然喝了酒，但理智还是在的。她直接起身，尬笑：“我先走了哈，垃圾我一会回来收拾的。”</P>

说着，她立马溜走，大长腿一下跨三四个台阶，剩了七八个台阶她直接撑着栏杆跳下去了。</P>

无关人员走了之后，晏归淮坐到他对面，歪着头，看着商如言。</P>

“你觉得，我对你是雏鸟情结？依赖大于喜欢？你跟我谈只是图新鲜，图问心无愧？”晏归淮看着商如言，看着商如言带着微醺却依旧带着距离感的脸，心里有一种荒谬的念头。</P>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P>

商如言的过去，他只知道个大概，商如言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P>

他知道商如言的口味，习惯，却不知道商如言除了夺冠还要干什么，不知道商如言想要什么，商如言也从来没有说过。</P>

“不是吗？”商如言反问。</P>

究竟是什么把他俩隔开了呢？</P>

商如言也不知道。</P>

他清楚地知道，他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内心。</P>

他就是个懦夫，怂货。</P>

此刻，两个人都冷静的可怕，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凝重，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P>

“我就说，一个先前百般不答应的人，还因为表白而抑郁症发作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答应我！”晏归淮只感觉一股无名火在体内窜起，令他有些失控。</P>

“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答应我！”</P>

“都说了是试试！我也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商如言反驳。</P>

“那你想明白了吗？”晏归淮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和脾气，问。</P>

“……”商如言沉默。</P>

“不喜欢我对吧，我知道。”晏归淮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尖涌上酸楚，他强忍着哽咽，冷声说，“不喜欢可以说，不必说这些伤人的话。”</P>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喜欢我？”商如言笑了几声，内心诡异地平静下来，只是心悸一阵一阵地反上来，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一见钟情能有多靠谱？不都是见色起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