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沈从文接着解释道:“现在的多尔衮,犹如输到底的赌徒,若是不打,撤出关外,那对多尔衮而言,就是彻底的输了,那还不如进行一场决战,那还有机会能赢,他或许真的相信,只要孤注一掷,或许还能扭转乾坤。”
孟浚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多尔衮在几乎快要赢的天下的时候输了,我若是他,我也不甘心就这么撤出关内。”
说到这,孟浚的面色一正,沉声道:“他想打,那就打,三路夹击,无论是兵力,钱粮,我都胜过多尔衮,如果这般,我还不敢打,那还北伐什么。”
沈从文听到这,也是一脸振奋的说道:“大王,只要这一仗赢了,天下将再无大战!”
孟浚有心想要考考沈从文,便问道:“那依你之见,这一战,要怎么打。”
沈从文沉吟许久,随后才缓缓说道:“大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多尔衮藏兵于遵化,那么他就有可能兵行险招,那我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毕竟京师就在那里,又跑不了。”
这个想法和孟浚不谋而合,没有大量的骑兵机动力量,在这平原之地上,除了步步为营外,那能玩出什么花来。
周军骑兵现在虽然还少,不过在得了淮北山东后,周军的马匹数量已经开始增加,不再是以前那般,靠缴获来勉强维持一支骑兵队伍。
随后的日子里,孟浚与诸将等人详细商议筹划进兵路线,一边调整战略部署,一边准备大量的军用物资,孟浚已经决定了,打呆仗,每进一步,便扎坚营,各营留兵驻守,绝不和清军骑兵打野战。
………………
而随着孟浚北伐,山东巡抚吕逢春归降,孟浚威名远扬,青鸾卫的动作也就更大,在河北,直隶一带,青鸾卫还有所顾忌,然而在河南一带,青鸾卫的动作不说明目张胆,只能说是猖狂无状,俨然视清廷的粘杆处于无物。
就在孟浚移师德州时,永历四年,六月十日,归德府下,商丘,宁陵,鹿邑,夏邑永城,一日之间,知县守官尽数剪辫归周。
归德一府,唯有虞城,睢州二城不愿归降,但二城中汹汹的民意,却不是知县所能阻拦,虞城知县,趁夜挂印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睢州知县被衙役所抓,有一王姓衙役班头,强行将知县辫子剪掉,逼迫其改树周旗,李知县痛哭流涕,呼号道:“余承天子厚恩,膺兹重任,本欲勤政爱民,报效国家,奈何贼人猖狂,竟至于斯。”
那王班头骂道:“读书人不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你都剃发了,还对的起圣人吗?哭哭哭,哭个蛋,老子现在是在救你知道不。”
李知县摇摇头道:“汝一介匹夫,岂能懂节义,本官于顺治三年,科甲进士出身,承蒙天子之恩,治政一县,一日为清臣,终生为清臣,此乃忠贞之节!”
王班头听的头大,索性将知县关在府衙中,只是不曾想到,入夜后,李知县在桌案上留下一句遗书后,上吊自尽。
其书为“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良臣。”
青鸾卫将消息传到孟浚处,这可把孟浚给恶心坏了,娘的,人死了,还要恶心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