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人此时还没回松江,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师,怎么也要四处逛逛,玩一玩,因此,二人逛到快天黑了,才兴高采烈的回到杨府。
只是一回府,便被杨家的仆人给抓了起来,关进了柴房,杨恩等的都不耐烦了,他挥退旁人,紧紧的盯着二人,问道:“我三叔在松江,究竟有没有干出什么违反国法之事?”
二人有些发懵,随后相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杨老爷一直遵纪守法,从来没干过坏事。
杨恩听到这,从怀中掏出扳指,语气十分的严肃,说道:“本官不想唬你们,但是你们知道这枚扳指是谁的吗?”
见二人一脸茫然,杨恩接着说道:“这枚扳指是陛下的!你们赶紧说实话,若还是隐瞒不说,恐怕你们二人的身家性命都会丢在这枚扳指上。”
二人脸色一白,他们哪里想的到,杨老爷让二人送的东西是皇帝的,杨老爷只说扳指是从当铺收的,具体怎么收,他们哪里知道。
杨恩听到二人的话,又一次吓唬两人:“赶紧说实话,杨忠良在松江究竟干什么事情,陛下已经从金陵调兵,进入松江,若非大事,军队怎么会突然移防松江。”
二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透露出一点的,什么托关系拿了些地,赶人的时候死了几个人云云。
杨忠良真实的事,二人也没那么清楚,他们说的基本上都是松江府城中很多人都知道的,但即便如此,也让杨恩有些痛心疾首。
此时的杨恩真的有一种,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感觉。
直到两日后,杨恩所担忧的事,果然发生了,天子已入松江,松江府上上下下的官员被悉数缉拿,而杨忠良赫然在列,还是此案之首。
消息传入京师后,京师官员对杨恩感观大变,杨恩上值时,诸多官员的眼光让其极为难堪,这一天,是杨恩为官后,最度日如年的一天。
待回家后,杨恩不进水米,彻夜难眠,及至天色微亮,杨恩还是决定将自己所知之事,和盘托出,随后杨恩坐于书案前,奋笔疾书,写下了自辫疏。
“臣杨恩昧死再拜,谨上疏陛下。
臣心忧神乱,皆因松江族亲杨忠良之事,令臣寝食难安。
自接获那枚疑似陛下之物的玉扳指,臣便觉事态蹊跷,经反复询问送物之人,然其扳指具体所得,臣实难洞悉,臣常居京师,于松江族亲诸事鞭长莫及,以至对杨忠良所为,此前竟毫无察觉。
陛下明鉴,臣素日秉持公心,每念及陛下创业之艰,不敢有丝毫懈怠,兢兢业业,惟愿乾朝昌盛,百姓安居。至于族亲日常行事,臣虽曾诫勉其奉公守法,然未能严督细察,致有今日之祸,臣实难辞其咎。
臣深知国法森严,纵为亲族,亦不可姑息,杨忠良若真有违法之举,臣绝不袒护。臣忝为杨氏族人,未能约束亲族,致使其或陷国法,此乃臣失察之罪,臣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