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闻言郁闷的捂住脑袋，“不是这些。”

“那咋地了？”

“艾森作为天龙人的确是与众不同，但是……”战国摘下眼镜揉着眼角，“但是他太过想当然了。”

卡普熟练地翻出一袋小饼干后在椅子上坐下，撕开包装等着战国继续说。

战国看着卡普的行为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艾森只是站在一个很高的角度去施行着他的计划，但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他的计划陷入苦难。而每次我谈起这个话题都会被他用一句‘这是最优解。’搪塞过去。哎……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咔嚓咔嚓。

“你直接让他出去旅行一圈不就好了吗？”卡普又抓了几块儿小饼干，“让他自己去看看。”

“真是……你以为艾森能看到真的东西吗？”战国叹着气，“哪次天龙人的出行不都带着大动静，哪次那些家伙不是提前把一切【收拾干净】。”

卡普抓小饼干的动作一顿，和战国相对着沉默半晌后才继续抓起了小饼干，这次却只是捏起一小块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着。

战国也没催他，两人沉默下来。

半晌，开普终于慢吞吞咽下已经成了泥状的饼干，开口，“你想我做什么？”

“带他出去，让他看看这个世界。”战国重新带上了眼镜，镜片的反光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神色。

卡普沉默良久，“……我试试吧。”

……

艾森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密谋着要诱拐自己了，他只是在天道的指导下继续磨练着自己的剑术。

在付出大量汗水与努力后，艾森他——依旧被天道批评的一无是处。

相比之下，Baby-5的剑道天分简直可怕，或者说，她在任何领域的天分都强的可怕。

不论是什么，只要你说一句——【如果你这样做可就帮大忙了啊！】——她就会认认真真去做，直到让你满意为止。

而她所需求的也很简单，只是需要你夸夸她是个有用的孩子。

艾森几次试图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但一旦开口Baby-5就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不过让艾森比较放心的一点是，Baby-5真的记住了他的话，在没有修罗等人在场的时候，哪怕别人再怎么努力去拜托她，她再怎么渴望去按照别人说的做，她都会拒绝，只是回来之后就会眼泪汪汪往床上一趴开始自责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那副可怜的模样一度让艾森觉得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良心遭受到了强烈谴责。

但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过，艾森依旧维持着上午前去马林梵多，下午回家或干脆就在海军总部锻炼的生活，这种稳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罗的病情再无进展。

贝加庞克无奈的摇头，“以我的技术就只能到这一步了，如果接下来没什么奇遇的话估计你也就只能再多活十三、四年。”

罗缓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显得有些沉默，在长达大半年的治疗下，他皮肤上那可怖的惨白色已是尽数消退，他低头看着自己恢复原色的皮肤，抿了抿嘴，“这已经很好了，毕竟我来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了。”

“没办法，毕竟医学领域我不是很擅长。”艾森放下化验单，“现在的治疗方法只是我大致记得如何应付铅中毒，用类比的手法推演出来的，只能保证有效，但根治还是过于困难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罗穿好衣服，“反正你也束手无策了，不如把我送回去吧。”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重要的人质啊。”艾森拿起笔在化验单上画了几笔，“我一个月前成功推行了七武海政策，修罗也把果实送过去了，我的报酬已经到了，但是多弗朗明哥还没能按照我说的去占领一个国家，施行我的想法，也没有为我做事的意思，现在把你放回去那家伙反悔怎么办？”

“那家伙可不会在乎我的性命。”罗抓起自己的绒毛帽子扣在头上，神色恹恹，“那家伙只在乎利益，虽然说着什么我将是他的继承人，但是如果有更优秀的家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舍弃，海贼们就是这样。”

艾森抬头看了看罗，沉默着转回了头，“那种事情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承诺，而且……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你还有办法？”罗显得有些震惊。

艾森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古怪的笑，放下手中的笔，“既然多弗朗明哥拖拖拉拉，我做些不地道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吧？”

罗也站到了试验台前的小楼梯上，低头去看艾森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