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啊，虽然这么说，但我果然不是很喜欢那种严肃的气氛啊。”墨仪重新挂上了那仿若狐狸一般的笑，“请允许我说的冒犯一点，我其实是来测试您的。”

“测试？”艾森重新坐了回去，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座位，“坐下说吧，毕竟你不能指望已经精疲力尽的我陪你站着。”

“啊，那当然，我就不客气了。”墨仪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坐了下来，“我接下来的问题，可以请您如实作答吗？如果不方便说，那么请直接告诉我您不想说。”

“很重要？”艾森略微吃惊墨仪的郑重。

“是的，我接下来所要面对的，生存还是死亡都在您的答案中。”墨仪无奈的笑着，“毕竟我的身体早已腐朽破碎，现在这些也不过只是偷来的岁月，只要平衡稍有差错便会彻底崩塌。”

“嗯，我知道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想你或许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啊，请讲。”

“你说你是历代君王立誓证言的礼器，那是什么？”

“哎呀，那可是个老套的故事呢……”墨仪摘下那副只有装饰作用的圆框眼镜，从口袋里翻出布巾轻轻擦拭镜片秀气的面庞上带着浓浓的悲伤。

“洗耳恭听。”

“实际上，器分为两种，一种是用来祭祀祈福的礼器，一种是用来战斗的兵器。”

艾森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其实一开始我是作为兵器出现的，只是后来，因为我的持有者听从军师的建议，用我做了一场祭祀……”墨仪的神情带着说不出的失落与古怪，“祭祀中，初代的持有者请求天神能在战斗中祝福他，让他取得胜利……但是，在祭祀结束后，正准备全军出击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意外？”

“是的，”墨仪点点头，“敌军在准备渡水偷袭的时候，被数不清的海王类袭击了，全军覆没，初代持有者的国家不战而胜。”

“你们住在无风带？我记得海王类的话大部分都住在无风带吧？”天道突然插言。

“海王类的确都是在无风带没错，只是我们的战场并不在无风带，所以当时大家都相信祭祀有了效果，这是来自天神的帮助。”

“这也太荒谬了。”艾森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在社会主义无神论中成长起来的他虽然一直说着什么自己是神选之人，但实际上作为老干部的他是个坚定地无神论者，他自己也清楚，那些所谓的神神鬼鬼都是他找来不想面对现实的借口。

“确实荒谬，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之后，初代的持有者又用我做了两次战前的大祭祀，依旧是请求天神的帮助，结果对手们也真的都出了意外直接全灭。

但是第四次祭祀的时候，我的初代持有者被天雷劈死了，人们都以为这是天神恨人类不争气，只会借助外力降下的惩罚，那之后我就被人供奉起来，精心保养，被用来作为战前的祭祀，问询战事能否顺利，十次倒是有八次都是准确的，简直就是见鬼的狗屎运。”

“确实，人类很愚昧，我当初也被祭祀过，但是就结果而言，嗯，很惨烈。”天道略带同情的看向墨仪，“怪不得，你的身上没有半点血气，成灵之前一直没有见过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