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信,钢琴家郎朗的郎,相信的信。”
“多大了?”
“24岁。”
“我叫简雯倾,25岁了。”
“见到有学问的就亲,你名字可真难听。”
“你想死,我可杀过人。多练练普通‘发’吧。”
……
转眼三天就过了,郎信对简雯倾有求必应,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相信,无论她有什么要求,他都照办。
哪怕大清早天还没亮,她就打来电话,约他相见闲聊,哪怕喝酒喝到后半夜,才肯放他回家睡觉。
对简雯倾而言,这短短三日却恍若隔世。
她所有惊悚的回忆,忧闷的思绪,都被他那暖阳般的天真占据,紧绷的心绪已然松懈,那双会莫名颤抖起来的双手,也从容自若起来。
她必然无法向他提起她的遭遇,只兴致勃勃倾听所有属于他的故事,当绕不过他的好奇追问时,便信口雌黄,临时编出几段自己的坎坷情史。
她想,在她编造的“渣男隐婚骗爱,又无情抛弃小三”故事里,她是多么忿忿无辜,在这嫉恶如仇、凛然正气的男孩心中,她俨然一位令人心生怜爱的苦命傻白甜。
更何况,在她眼里,那男孩总流露着一丝感激之色,想必从未感受过,能被一个初次相识的漂亮女生,紧张在意的滋味,以致从始至终对她言听计从,极尽讨好。
这一切进行得多么顺理成章,无懈可击。
简雯倾杀人逃去,坐上秃头司机的出租车,用朱向先给的银行卡付款,天真善良的郎信归还银行卡,温暖体贴安抚她的茫然自失,两人成为朋友……
在郎信毫不做作堪称完美的精湛演技之下,简雯倾只坚信这是劫难之后上天丢下的一根救命稻草,她伸手抓住,就能走出梦魇,迎接新生。
而殊不知,这一切却是早有预谋。
林浅忆,秃头司机,肌肉男郎信……
他们,就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般,正在她浑然不知的幽暗之处,朝她扩散裹挟而来。